看似平凡的一句话,却在李讲开口的瞬间,振动天道,声化雷音,扩散十里远。
整个青州文院都听见了,有一个少年正在说话。
“一句鸣县。”
很多第一次看到李讲的人,此刻目光惊艳无比。
这就是传说中的“诗魔”?果然魔气滔天,出口便是妙语,面对金明耀仍旧气势惊人,不输半点风度!
金明耀眸光凶残,因为他摆明了还有后话想说,可李讲却动用了鸣县真言,堵住了他的下文。
这就是武夫面对读书人所存在的局限。
除非有硬抗天道威压的准备,否则他一句话也说不了。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两人之间的交锋。
李讲一步一步走向高台,此时宁岩松还站在这里。
他知道宁岩松在等什么,否则也不会立刻起身了。
归根结底,李讲就是要破坏敌人的一切好事。
李讲故作不知,云淡风轻道,“宁学长不走,难道是打算为我捶背按摩?”
“捶背按摩?你算个什么东西?做梦吧你!”
宁岩松气坏了,甩袖离去。
事实上,他的心在滴血。
结束了吗?真的结束了吗?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挽留我,赏析一下我的作品的吗?
他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期待着陶彻,或者院长能把他喊停。
然而,无事发生。
于是,宁岩松更气了,险些头顶冒烟。
“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东西来!”他低骂,一双眼睛怒火澎湃。
楼下,关于李讲的欢呼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
毫无疑问,虽然李讲只是小试牛刀。
但那“一句鸣县”,依旧足以点燃观众们按捺已久的热情。
毕竟绝大多数人守在下面,都是为了李讲的“诗作”而来。
如今终于等到,谁不心潮澎湃?
就连陶彻都破天荒的走到了李讲的身边,伸长了脖子等着做那第一个观看的人。
这可是宁岩松,韩飞章都没有的待遇。
李可达扑扇着翅膀,对宁岩松“嘎嘎”怪叫,是人都听得出它在进行嘲讽。
可一只鸭子,在嘲讽一个人!
多么滑稽的现场,人们先是一呆,随后哄笑一片。
宁岩松脸都绿了,何曾试过被鸭子鄙视?
他压制着怒火,“李讲,管好你那该死的鸭子!”
可李讲却满不在乎的说,“宁学长,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跟一只鸭子置什么气?”
说话间,李讲在纸页上落下题目。
《别青州》。
这个题目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但四面八方所有的杂音,在落笔的时刻通通消散了。
人们自发的安静下来,就连黄鸭都不乱叫了。
“千里黄云白日曛。”
黄云蔽天,绵延千里,太阳黯淡无光。
第一句写完,李讲的字迹凝而不散,有清新的墨香飘然而起,乘着风,扩散而出。
“一句成景,墨香十里,这就是‘李贯州’的底蕴吗?短短一句话,就奠定了至少‘贯州’的根基。”
有人低声惊叹,满脸涨红,即便灵神离体,可以清晰地看到李讲桌上的内容。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起身,转头看去。
“过高易摔。”宁岩松在心中冷冷地作出评价。
李讲再度作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