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大气不敢喘一个的叶凡,终于等到安凌他爸出房间接电话的空隙。
这一刻如蒙大赦,连空气都变得通畅。
不过即使安墨白没在房间,叶凡仍心虚地勾着腰,鬼鬼祟祟地拖着椅子坐到安凌的病床边,眼睛还不放心地时不时盯着房门口,小小声道:“安凌你爸还是很关心你的,你看你这一出事,你爸上班都要在你身边上,是不是老感动,以后都不会跟你爸做对了吧?”
叶凡说完还对着安凌挤兑了几下眼睛。
安凌冷冷地给他一个白眼,因为虚弱颜色浅淡的薄唇无情的吐露出声,“滚。”
其实安凌也是有苦难言,他这边有护工伺候着,他也不明白安墨白发什么疯,非得留在他身边办公。
他可不觉得这是因为深厚的父子亲情,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在作祟。
“别啊,好一阵没在学校看见你,我老想你了。”叶凡表情黏腻地讨好道。
“你不知道你出事后,我有多担心,天天想着来看你,好不容易得了同意进来了,没想到还要见到你爸,我的小心灵那是一吓再吓,都快碎了。”叶凡捧着心口说得真情实感。
他可没有说假话,他担心安凌的安全,也怕见到安陵的爸爸安墨白。
这回安凌没有对叶凡冷眼相待,以他对叶凡的了解,知道叶凡确实关心他,也确实害怕安墨白。
别说是叶凡,他就没见过完全不怕安墨白的人。
除了他的妈妈,不仅不怕安墨白,还被安墨白温柔以待。
安凌不得不承认安墨白对待妈妈的好是独一份的,却也是霸道的。
凡事牵涉到他妈妈,他这个儿子也成了区别对待的外人,这一点让安凌很不服气。
安墨白是妈妈的老公,他也是妈妈的儿子,凭什么他安墨白能独占那么多属于妈妈的东西,却不允许他沾染。
越想越多安凌的神色变得压抑,他烦躁地卷了卷身上的被褥在床上稍稍挪动了下身子。
叶凡见状忙放下胸口处的手想帮安凌翻身,安凌微微摇头避开了叶凡的手,经过这些天的精心修养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不错,只是稍稍动动身子换个躺姿,还不至于要叶凡帮忙。
“车上的其他人怎么样?”安凌不想再想这些事,他将话题转到了事故上,他其实也想知道后来的情况,毕竟车上有不少同校的学生。
只是这几天身边待着的都是安墨白,看着他那张板着的生硬脸,醒来后的一点点脆弱,看见他的一点点亲近很快就消散如烟,所以他一直没有主动问安墨白车上的事情。
安墨白不知道是不是想他安心养伤,还是纯粹懒得和他说话,反正从来没有提到车祸的情况,只是埋头工作或者静默地坐在一处闭眼养神,弄的安凌更懒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