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诸位了,今日我携家眷远赴封地泣北,幸得各位相送,晏感激不尽!”二皇子说完,将礼部送上的饯行酒一饮而尽,反手展示空酒樽给大家,颇有一些山高水长之意。
“二哥。。。泣北荒芜,若是事有不谐,您一定要给我写信,我能帮上的一定竭尽全力!”四皇子第一个上前,紧紧拉住二皇子的手,他的脸色惨白眼下乌青,头顶还缠着白纱布,一副大病初愈之相。
若不是早早经历了外宫之变,许宜行还真的会以为他和二皇子手足情深呢。
二皇子难得露出温柔之色,笑了笑,轻拍四皇子的手,同时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了袖中。谁知道他这是真情实意,还是猫哭耗子呢!
他早就听闻了四弟七弟给他求情之事,七弟么,自然是不怀好意,倒是四弟,看着情真意切,可是每句话都把他推向了更绝望的境地,他还真不敢再相信了。
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二皇子表情也都算温和,时时有勉励之语,颇有些大哥哥的气势。
只是轮到路安远和许宜行上前说话时,二皇子却往官道外走了几步,三人稍稍避开众人,讲了些不怎么能见人的内容。
“我没有让四弟去杀吴雪妍。”二皇子一开口,就是一件已经过去的旧事,不过许路二人谁都没有慌张,反正二皇子要说的话,不就那些么。
“二哥是希望小弟向父皇言明此事吗?”路安远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懵懂不解,似乎不清楚二哥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哼,你还挺能装的,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让禾新这么做的!”
许宜行听着,又知道了一位皇子的名字。
“二哥说笑了,四哥从小和我不怎么亲近熟稔,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做什么事情呢。”
二皇子眯了一下眼睛,尽是不屑和不满:“若非你们夫妇设套,我何至于此。”
二皇子有理由憎恨许宜行这一家,毕竟他被赶出宫、赶出京,背后都有两人的手笔。
许宜行一礼,甜甜一笑:“殿下太高看我们了,应当说若非二皇子您布局,我和夫君怎么会事事顺心、和和美美呢。”
从二皇子救下吴雪妍当做许家未来潜在敌人培养,到给她城防司令牌,再到和孙府一起图谋少夫人之位,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先发动的攻击,因此许宜行再如何反击,都不觉得心里有愧。
“更何况您这次出京可是颖妃在陛下面前替您‘争取’来的,不用谢我们。”
路安远看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宜行,心想她是知道怎么气人的,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二皇子听到这满含讽刺的话语,却不失态,甚至还略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中就带着一丝凌厉了。
“我还要多谢两位,今后我镇守泣北,与七弟你的封地一河之隔,想来很多事情你管不到的,我是可以帮你管的。罢了,咱们时日还长,走着看吧。”
二皇子说完重新踏入官道,对着剩余的官员又说了几句,登车远去,只留下碌碌尘烟,和一阵不整齐的马蹄声。
南门的人渐渐散尽,路安远带着宜行骑马回府,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欢愉感,让她将刚刚那一点不愉快忘了个干净。
“你说二皇子刚刚最后的话,是在威胁咱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