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谨慎地左右瞄了一眼,才轻声回答道:“他去了夜郎。”
“去了夜郎啊,”司马婷儿感觉到遗憾,“如果我不去琅琊,直接到这里来,就能见到他了。”
“见不到,”阿龙摇了摇头,“主君并未来到可乐,他走的是水路。”
“原来是从琅琊出东海。”司马婷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一路追踪,但到达琅琊山之后再也无法寻找到半点线索。
突然间,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朝廷封赏李敢为关内候,三品横海将军,是否正是猜测到他走的水路?
只是,如果象阿龙所说的,李敢出海为的是去交趾,最终目的地是夜郎,这算私自逃离吧,为何朝廷对他加官晋爵?
司马婷儿苦苦思索了半天还是得不到答案,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见李敢的人,什么职位并不重要。
想当初,李敢刚刚被贬为庶民,还是一个重伤将死之人,她不是同样在朱提山苦苦寻找几个月吗?
想起两人的交往,司马婷儿心中柔情满溢,嘴角一掀,一丝笑意泛起,一时间,如春花绽放。
她在可乐城邑里住了下来,在阿龙的帮助下开起了一间商铺,从卖坡前村的蜂蜜开始,生意越做越大。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李敢在可乐邑里的产业并不少,坡前村、大坡山寨,之前在城里还有一间大赌坊。
不过,金竹公主已经成为多同王的敌人,她的赌坊当然也保不住了,被官府胡乱找一个借口没收了。
其实,司马婷儿只知道李敢被封赏为横海将军,不知道他的另一个称号附马都尉。
长安城长门宫。
流水叮咚,树叶沙沙,石邑公主盘膝坐在柔软的草地上,目光幽幽地看着一群从天上慢悠悠地飞过的鸟儿。
自从被许配给李敢之后,她从一个快乐活泼的女孩儿,变得多愁善感了。
“还是找不到,到底何时才会回来呢?”她的脑海中想着那道英俊潇洒身影,不禁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母妃迷上了长生不老,不是寻仙,就是炼丹,据说最近从南方来了几个大巫师,他们法术高深,据说与五利将军切磋了两场,结果是不分胜负。
巫术很是神奇,有一种情盅能让变心的人回心转意,它甚至能追查到情人在千里之外的行踪。
不过巫术也很可怕,能借助物件实施诅咒。
只要得到仇人的几根头发或指甲是,再把他的生辰八字绑在一只木头人身上,就要让他生病甚至死亡。
“是否要去找巫师,让他追查李敢的位置呢?”石邑公主手托香腮,沉吟不决。
最近,父皇很少来长门宫了,她知道有一半是因为宫里的李夫人
那个女人怀孕之后,更得宠爱,父王一半的休息时间都在她宫中渡过。
政务繁忙的原因还有,最近各地的叛乱太多,别说杨州、荆州等较了边远的地区,最近的一次叛乱竟然发生在司隶部。
“那些人疯了吧?天天喊着赋税过重,活不下去,然后拿着木棍竹竿当叛贼?这不是自寻死路,给李广利送功劳吗?”
石邑公主对李广利没有多少的好感,因为他是李夫人的兄长,而且,据说李家原本认李敢为义兄,现在呢,李家得势之后,从来没有提起李敢的名字。
“势利小人!”
石邑公主不屑的呸了一口,心思再次回到了李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