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马车停稳了,车夫惶恐道:“回公主,是对面的马车失控才导致奴才避之不及,惊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庆祥公主揉了揉眉心,冷着脸。
“义母,我下去看看吧。”
云瓷说着撩起帘子探过脑袋看向了对面,看见来人之后,眼眸一缩,竟是陆琮!
陆琮正在和小厮聊着什么,随后又朝着这边走来,云瓷缩回身子看向了庆祥公主:“是陆琮。”
提及陆琮二字,庆祥公主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时车窗外传来了陆琮请罪的声音:“不慎惊扰公主凤驾,还请公主恕罪。”
云瓷透过窗缝看见陆琮拱手就站在旁边,轮身姿,陆琮的确是个美男子,年近四十岁浑身上下还有股儒雅的气质,皮肤紧致,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个十来岁。
“本宫无碍。”
庆祥公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对车夫吩咐继续前行。
“公主请留步!”陆琮又喊。
索性大街上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陆琮压低声音说:“公主可否行个方便,我想亲自向公主赔罪,也是为了当年之事。”
庆祥公主脸上浮现一抹不耐烦。
云瓷见状撩起帘子露出半张脸,朝着陆琮微微笑:“陆将军,本县主很好奇当年能有什么事儿,这可是大街上,若是传言出去什么,对公主名声不利,陆夫人也会误会吧?”
陆琮没想到云瓷也在马车内,他先是一愣,随后听着云瓷这话脸色有些火辣辣。
“这是我和公主之间的事,你只是个小辈……”
“非也,公主乃是本县主义母,是一家人,敢问陆将军和公主又是什么关系?”
云瓷脸上的笑意收敛三分:“若真要为了当年的事儿解释什么,陆将军就不该不顾及脸面来找公主,而是按照规矩,写请帖再邀陆夫人一块前来。”
“够了!”陆琮脸色铁青,他好不容易拉下身段来找庆祥公主,却被一个晚辈当众羞辱,顿时觉得下不来台。
他神情犀利地看向了云瓷:“早就听说县主性格大变,别太自以为是了,当心吃亏。”
云瓷却冷笑:“难怪陆家家风如此,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变着法的算计。”
说完,她将帘子重新放下,对着车夫扬声说:“不长眼的东西,这么大的大街上还能被马车给拦住了?还不快走,当心被人讹诈!”
车夫哪敢多停留,扬起鞭子抽在马后背上,马车扬长而去。
陆琮则是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他的拳头攥得嘎吱嘎吱响,就连呼吸也急促不少。
“义母消消气,为了这种人生气实在犯不上。”云瓷柔声安抚。
庆祥公主没绷住笑意,扯出灿烂的笑容,和云瓷说起了往事:“当年父皇的确欣赏陆琮,也有意将陆琮召为驸马爷。”
作为先帝最疼爱的公主,娶了她,一辈子荣华富贵肯定是跑不了的,但有人在朝堂上提出,尚公主者,不应该再入朝为官,应该本分地留在公主府照顾公主。
先帝当场并未反驳,就被有人曲解成这是先帝的意思。
陆家自然不肯让陆琮就这么白白做了驸马之后就成了废人了,所以白白阻挠不同意。
最后想出个法子,当众和苑氏有了肌肤之亲,陆家顶着压力入宫请罪。
先帝又气又怒却也无可奈何。
“是本宫不要这门婚事,而不是陆琮放弃了本宫。”庆祥公主满脸不屑,她堂堂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
没多久陆琮就迎娶了苑氏,两人琴瑟和鸣,过得恩爱甜蜜,庆祥公主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偶然机会才查出来是两家故意算计自己,还有苑氏曾多次在场合上委婉的表达了,是庆祥公主私下还纠缠不清,陆家已经有了离京的想法了。
那时的庆祥公主年轻气盛,一听说此事之后便找上门质问苑氏,哪成想前脚刚走后脚苑氏就病了。
甚至连先帝也以为是自家女儿放不下人家,所以无奈只能将陆家调离出京。
几年之后陆琮屡屡立下战功,庆祥公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利用了
,这才和陆家,苑氏,结了仇。
“人人都夸陆琮好,在本宫眼里,临安好男儿千千万,他也未必能入了本宫的眼!”庆祥公主满脸骄傲。
时间久了,她都懒得解释了。
这一次陆琮再次招惹上门,令她心生厌恶。
“义母的意思是陆琮是故意撞上您的马车?”云瓷问。
庆祥公主冷嗤:“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