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情好像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她没办法不呆滞,她站立的位置距离悬崖的边缘处不过一步之遥,好似这山间的风稍微再大一些,就能将她吹落,可她不能动,也不敢动。
手脚都被捆绑着,只有手上的一根绳子被牵在不远处一个男人的手中,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在颤抖,却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怕的,还是冷的。
比起萧诗情的呆滞,程立秋则要疯狂许多,她站的位置相对要安全一些,所以有足够的精力发疯,谩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词汇量,骂出的话一次比一次难听。
陈凡都听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但商酌言却淡淡阻止了他,轻声说:“让她骂。”
他倒要看看程立秋究竟能骂到什么时候,又能骂出什么花来。
程立秋不可能通过谩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更不可能让商酌言放了她,她越来越像一个疯子,越来越像一个小丑,最后自己反而越骂越怕地在商酌言的面前跪了下来,求饶道:
“我错了,我错了,你要杀就杀,别这么折磨我了行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这样漫长的折磨比任何一种刑罚都让人精神崩溃,但商酌言却不觉得,他就那么置身事外的看着,看着程立秋一点点地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这根本不够,远远不够,萧染所承受的,是他们现在所遭遇的千万倍。
商酌言也从来都不是仁慈的人。
商酌言冷冷淡淡地看着程立秋,迈步靠近了她一些,问:“谁让你做这些的?”
商酌言的语气平平静静,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今天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或许任何人都会觉得商酌言的询问没什么特别的,但陈凡知道商酌言的平静之下蕴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如果商酌言突然一脚将程立秋踹下去陈凡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情绪。
他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那也是商酌言并不畏惧的事情。
程立秋终于在商酌言的这个问题之后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她的身体也随着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意外,又像是冷的。这山间在这一刻安静得宛若没有人一般,商酌言也给足了程立秋思考的时间,但一分钟过去,程立秋的回答到底还是让商酌言失望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商酌言微微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表达得不清楚。”
说完这句话就对站在萧诗情面前站立的人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但再简单的手势对方只要看懂也就够了,所以在看懂商酌言手势的第一时间,站在萧诗情面前的人就已经抬脚将只距离悬崖边上只有一步之遥的萧诗情踹了下去。
一瞬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凄惨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