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的这个回答大概让江鹤眠满意,也并未在她的脸上看出丝毫欺瞒自己的迹象来,于是高抬贵脚的放开了萧染。
萧染的手指已经红肿起来,就像她的脖颈处又有了新的淤青。
再次出现在江鹤眠的身边之后,每一次见面萧染的身上总是会有些或多或少的伤,她都已经快要习惯。
江鹤眠也看到了她红肿的双手,不是很满意的皱起了眉头,他抬手将萧染的手握在掌心的时候,萧染已经做好了被他狠狠捏住的准备,眼睛都闭了起来,可江鹤眠并没有做什么,他甚至低头为萧染吹了吹手指,说她一句:
“你看,你又不听话。”
萧染觉得她得尽快想办法脱离江鹤眠了,不然一直生活在他的阴晴不定里,自己早晚会死。
萧染被江鹤眠看管起来的时间里,远在深城的商酌言过得也不算太平,他手起刀落地将商元杰的海外公司针对得寸步难行,除了破产没有别的路可走,又给老二他们几家名下的小公司找了点麻烦,倒闭了一半。
在这样的一种乱局里,萧成功也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主动和商元杰提出了解除婚约,纵然听说商祺曾极力反对,但商元杰和白金玉也并没有当一回事,直截了当地答应了。
至此,萧染和商祺之间除了一个前未婚夫的关系之外,再无任何牵连。
一个多星期了,商酌言一直昏昏沉沉地发着低烧并没有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臂和手心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迹象,一次又一次地裂开,直到现在伤口的纱布上还有血迹晕染出来。
人人都看得出来商酌言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都很低气压,但他却并没有把自己不好的情绪牵连到任何人,不管是谁进来汇报工作,他除了比之前沉默一些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
但距离她最近的陈帆和任思危倒是知道,商酌言越来越长时间的发呆。
“商董的伤口继续反复下去不是办法。”任思危从沈知遇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站在了陈凡的办公桌前,敲了敲他的桌面,在陈凡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问他:“就没人能劝劝商董吗?”
陈凡也有些无奈,这些日子商酌言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但都没有什么用,商酌言像是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陈凡看了一眼商酌言办公室的方向,小声说:
“其实我觉得商董是故意的。”
“什么?”任思危没有在第一时间明白陈凡的意思,问:“什么故意的?你的意思是商董故意不让伤口愈合的?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那么严重的伤,不疼吗?每天签字办公,手心里的伤实在是太影响效率了,本应该让其快速愈合才对,但商酌言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没人知道商酌言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留着那两道伤口到底是在怀念什么,任思危静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她转头刚要和陈凡确定一下,顶层的电梯却在这个时候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乱糟糟的吵闹声。
任思危没有继续和陈凡聊,迈步走了出去,继而看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商家人。
挺好,任思危想,商酌言忍耐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发泄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