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觅觉得这个小姑娘原本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刚才顾慎行为了她跟顾谨言气氛僵了一下,小姑娘大约是为自己的妈妈鸣不平来了。于是笑了笑:“你小舅舅不让我说。”
她说着似笑非笑地瞟了顾慎行一眼,他自己惹下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顾慎行看了李语桐一眼:“你想知道啊?”
李语桐点点头,随即小声道:“不会田觅姐姐什么都没有送,你要替她遮掩吧?”
顾慎行就将手腕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李语桐立刻叫起来:“哎呀,小舅舅,你换手表了?好漂亮啊!跟你真的很搭!”
她说罢抬头,就见顾慎行唇角微杨,目光落在田觅脸上,一脸炫耀。李语桐本是个聪明的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不会是田觅姐姐送的吧?”
顾慎行抬手摸摸她的头:“猜对了,等会儿蛋糕给你最大的一块。”
这时,围成一圈的人目光都落在顾慎行的手腕上,乌金的表盘上那一圈细小的钻石分外惹眼,低调又奢华,配上顾慎行冷凝的气质,真让人生出相得益彰的感觉。
季月明的看了看顾慎行,又看了看坐在身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凌珠,最后目光落在田觅身上,问道:“我记得田觅还在上学的吧?”怎么可能有经济实力购买这样一块表?不会真是是慎行自己买了来充数的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跟顾承业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就渐渐冷凝下来。
儿子到底大了,长本事了,先是为了这个丫头跟家里闹得剑拔弩张的,接着又自己买了东西给她撑场面。
顾慎行刚想开口,田觅就瞪了他一眼,继而转头含笑对季月明道:“这是我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不值几个钱……”
众人顿时露出一种恍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
“你爸爸?”季月明脸上露出疑惑来,“我只听慎行说你家在江南,父母都过世了,有个哥哥曾经是他手下的勤务兵……”
田觅一笑,大大方方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是小时候一次意外,我和田家的女儿弄错了,现在我已经认回了自己的父亲,我爸爸是白桐。”
“白桐?”顾承业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田觅道:“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写诗,曾经有个笔名叫疏桐。”
“你爸爸是疏桐?”季月明眼睛一亮,“是淡月疏桐里的那个疏桐?”那样子倒像是她们寝室里的几个帝都女孩谈论最近播放的电视剧里明星的样子。
田觅曾经很是花过一番功夫去查找疏桐的资料,知道当时还有个很有名的诗人跟他并称为“淡月疏桐”,当下点点头:“是的。”
顾承业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你爸爸是疏桐。”他看向季月明,“我记得以前你好像特别爱看喜欢疏桐写的诗。”
那时候,上山下乡,是人生中最热血也是最艰苦的岁月。交通不便、通信不便,只是记得以前校园里流传的一些诗词,那时候有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写出来的诗让人一看就喜欢。
田觅忽然觉得有点玄乎,按理说顾承业和季月明比白桐大了许多,怎么会知道白桐的诗,好像还很崇拜他的样子。
不过这时候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她笑了笑道:“想不到顾伯伯和季阿姨竟然认识家父,那改天我和爸爸请二位吃饭。”然后又看着顾谨言,“姐姐也一定要去啊,带上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