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心头暗喜,表面上却故作推辞,一番谦逊之后,终于以无法推辞的姿态,带着笑容接受了。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将日期定在了三天后的休沐日。
届时大部分人都有空登门,不至于门前清冷。
李达离去后,裴青步入后院,穿过厢房,毫不吝啬地从袖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裴老夫人。
“娘,三日后府中将设宴款待,届时恐有诸多朝中同僚光临。为了不失体面,您去置办一身得体的新衣吧。”
正当此时,李砚浓自外归来,穿过前院的连廊,恰巧听到了这番话。
快步走近,面上挂着笑意,“既然是办宴席,不如大家都置办一身好衣裳。”
她步伐轻快地走近,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声音轻快地说,“既然是要办宴席,不如大家都换上一身新衣裳,增添些喜庆气氛。”
说着,她伸手轻巧地从裴青手中接过了那五十两银子,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这点数目有些不足,“才五十两,似乎有点少呢?”
沈如枝疑惑地看向李砚浓,心中只觉奇怪。
茂儿早已醒来,哭闹着要喝奶,她也跟着起身,在前院并未看到李砚浓带着婢女从前院离开。
裴青急匆匆赶着去上朝的声音,她都是听见了的。
原本以为李砚浓是在厢房中睡到了日上三竿,难道并非如此吗?
难道是李砚浓起得比要去上朝的裴青起得还早吗?
“锦蜀坊的一身衣裳,再便宜也得八九十两银子。”
“老夫人我,还有咱们府上的这些丫头们,难道不都得添一身新衣?”
“粗略算来,咱们一家子的衣裳,怕不是要花上两百两银子。”
裴青和裴老夫人还有沈如枝听着都觉得这事儿离谱,主人为了面子添新衣还能理解,可连丫头们也要做新衣,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虽然裴青心里不愿意替李砚浓出这份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生怕一说出口,就会被对方一番说教。
“主人家购置新衣可以,可丫环和杂役,大可不必了吧?”
李砚浓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府中的丫鬟和杂役都是我们的门面啊。大后日,若有宾客上门,看到我们衣着光鲜,而他们却穿着破旧的衣服,那岂不是让你这个主人颜面扫地?”
实际上,李家的丫鬟和杂役所穿的衣服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但李砚浓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让裴青多花些银子。
裴老夫人对此非常不满,一直在旁边劝说裴青不要答应。
可裴青是个非常在意面子的人。
他想象了一下大后日那天的场景,来的肯定都是达官显贵,为了不丢脸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急匆匆地闯入屋内,手里又多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轻而易举拿出的两百两银子,立刻引起了两个女人的注意。
沈如枝紧紧咬着后槽牙,气得抱着孩子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原来裴青不仅有钱,而且还相当富有!
那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