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训抬手就杀了一个医僮,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给皮三儿吓得,他倒是想招来着,可祁长训想知道的事儿,他还真是一件都不知道。
还得问李晋。
祁长训也并不着急,任你李晋再浪,也不可能抵过茶里的迷药。
除非——
除非你预先就吃了鬼门十三针的脉气,打通了十三鬼穴,才能抵这情志药物的威力。
没过一会儿,这密室门外“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皮三儿一听,想挣扎着起来,可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于是朝着门口大叫:“老大,老大,快跑,快跑!”
祁长训并不惊慌,把握十足地推开门,看见李晋歪歪扭扭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嘁”了一声,心说就算你能摸到这儿来,还不是抵不过茶里的迷药。
嘁,嘁?嘁你个鬼啊。
李晋听到这一声鄙夷的鬼动静,心里一万个不爽——我昏死在你门口,连句废物都不配吗?喂,求求你,骂我句废物好不好,别这么看不起人行吗?
祁长训身材中等匀称,但没想到却异常有力,只用一只手,便薅着李晋的脖领,把他扔到了案台之上。
然后顺手解下了他的横刀,远远地扔到了一边。
说实话,这执红刀,就是执红卫的半条命。祁长训解李晋的刀时,他是很想动来着。
可一心思这人只用单手就能把自己提起来,身手应该比刚才那孔承丞好很多,万一自己拖着没有知觉的下半身,只凭手里的横刀,不能赢他,那不是勇送一血?
想了想,李晋还是忍了,继续躺在那装死。
旁边的皮三儿一瞅这李晋的情况还不如自己,几乎要哭了出来,悲伤地叫道:“老大,老大。”
祁长训又捻了些苏合香并甘草的粉末,轻轻燃了,将烟气吹入李晋鼻中。
片刻,李晋慢慢睁开眼,假意惊恐,大喊着:“啊,你干嘛?我在哪儿?放开我。”
然后装作拼命扭动身躯,要死似的玩儿命顾涌起来:“啊,我的手!啊,我的腿!你这贼人,给我下的什么药!”
手不能动是假的。腿不能动是真的。李晋顾涌的时候,还特意偷着试了试,看吸的苏合香能不能化解全身的酥麻无力,可大腿的回答是不能。
真就是十三鬼针差一针都不行呗!这赶上中和节人家街边儿的小贩还知道打个八折呢!
李晋再一次后悔,不该让刘刈自己接了那隐白穴的第三针。
“说吧,李御察。”美男子祁长训抄着手靠在墙边,斜着眼看着二人,“太子都知道了些什么?”
皮三儿一听,不对呀,刚才问我时,不是这个问题,是问我“薛问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问的是太子的事儿?老大就是老大,被拷打时,问的问题都要高级些。
李晋道:“太子?太子年幼,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赶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我回去便告诉太子!”
“嘁!”祁长训又是一声。
这一次,李晋可直接在心里开骂了:哎你这烂嘴驴你在这儿左一声右一声的你嘁谁呢?不是我说大家都是大梁打工人,同事之间没有情也有爱吧,最不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