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战鼓擂动。
随曹操回转谯县的一众强将本来各自在府教导不肖子,闻声无不披挂登城。
上到城头一观,无不面色怪异,神色复杂。
若非旌旗招展,书‘大仲讨贼将军’,很难想象围城之军尽是出自汝南袁氏,后将军袁术麾下。
兵虽众,五万余,亦披甲...
但论其威势,那就差太远了。
不说尽是乌合之众吧,充其量算是新临战阵的雏鸟。
几通战鼓擂得震天响。
军阵列得松松垮垮也就罢了,旦闻鼓声既不齐进,反倒是交头接耳的嘈杂声,在城上都觉聒噪。
还是军阵后万余督军扬起马鞭赶人向前,颇像草原牧民赶羊之景。
要知道,即便分军屯驻兖州,曹操回转谯县亦携强兵两万,关键是还有两千五百飞熊之众,精锐虎贲千人,能征善战之将十数人。
哪管是绕开谯县直接突入兖州也好。
兖州虽有强军两万,但分屯各郡,以五万之众急攻,未必没有机会...
片刻后。
一将军模样打扮之人策马城下,高举手中长枪直指城头。
“去,唤逆贼曹操上城答话。”
很不凑巧,乐就抬枪指着的是青苗演武堂第一滚刀肉——夏侯霸。
夏侯霸冷哼一声,扒上城头张口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唤我族父答话?快滚,若见大汉征西,让他袁术自来。”
乐就见人年轻,还以为是陈丛当面。
毕竟人言陈无敌弱冠之龄武艺冠绝天下,这小子虽然看着更年轻些,但说不准是那陈贼显小。
任谁又能想到,曹营二代们以十五六岁年纪便能披甲登城?
然而...
乐就越看那人越觉一般,心喜之下已然决定拿陈无敌作踏脚石。
当即喝道:“贼子猖狂,可敢下城一战?”
夏侯霸以为是自个听错了,使劲掏着耳朵,确定城下那将唤他,旋即大喜过望。
转头目视曹操,急声道:“族父,不是我好勇斗狠。你也听到了,是那贼厮不知死活,我若不去,岂不成了蹲着撒尿的?到时候被一干兄弟笑话?还请族父许我下城迎敌!以壮青苗之威!”
夏侯渊大急。
打归打,儿子毕竟是亲生的,心里难免挂念。
厉声喝道:“阵前交锋岂是儿戏,还不速速退下!”
夏侯霸咬牙顶道:“若孩儿武艺不怠,死了也是活该。与其被父亲打死,还不如死在冲锋的路上,起码像个男人。”
“反了你了!”夏侯渊作势抽出腰上宝剑...
想了想,丢了宝剑抄起剑鞘,却被陈丛抬手接住。
“渊子,雏鹰不经历风雨,如何能翱翔九天?你家这老二还成,便是阵前有失,有我这当教习的在,还能放任他横死阵前不成?”
“这...”
夏侯霸见状大喜,直接越过自家老子,朝着曹操重重抱拳:“如侄不胜,请族父斩霸之头!”
众将尽无语。
谯县都传夏侯霸一天挨八顿,原先他们还不信,现在一看,这打还是挨少了。
就这小子出身摆在那,曹操怎么可能斩了夏侯家的老二?
曹操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莫胡说!什么斩不斩的,你若要战倒非不可,但要拿活的,可能做到?”
近墨者黑,夏侯霸在陈丛身上学了不少,起码知道这种时候能不能做到不重要,先应承!
“还请族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