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茫茫黄中一点黑,似是天边而来,跃马挺枪杀出黄巾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迅速朝着城下杀去。
其人长七尺七寸许,长须飘逸,猿臂狼腰。
背挎强弓、腰挂短戟。偶有拈弓搭箭时,百步之内例无虚发。逢敌突入近前,则取短戟挥打取人性命。
不须通名也知是东莱太史慈来。
“这厮倒是会挑日子。”
夏侯霸明显没听懂陈丛语气中的感慨,只以为陈丛恼那人坏了好事。
当即请命道:“姐夫莫恼,待霸出,定拿那将束于阵前!”
陈丛满脸嫌弃地看向小舅子:“就凭你?你老子亲来都不一定是人家敌手,今你既无战马,又无兵甲,也敢大言不惭拿来人家?风大赶紧收收嘴,小心闪着舌头。”
夏侯霸满脸的不服:“先贤有言:‘青出于蓝胜于蓝’、‘有志不在年高’。我爹亲至亦未必是霸敌手!姐夫何故小瞧于人。”
陈丛乐了,抚掌大笑道:“说得好!那你去把那人拿来。若拿不来,我就把你爹调回谯县给我喂两个月马。”
“一言为定!”
夏侯霸重重抱拳,旋即拾起手边一支歪歪斜斜的长枪,朝着太史慈方向杀将过去。
陈丛笑着咂嘴不止。
有道是良言难劝要死的鬼。
既然人家小勾霸自己都不怕来自父爱的痛击疯狂坑爹,学了两天武艺就敢大言不惭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爹不如他’之类的屁话。
那陈丛肯定得给机会啊。
正好。
先前陈丛还担心,小青苗们出来野了一阵膨胀了,这下现成的鸡就送上门了。
来自渊子的父爱暴击,想来威慑力应该挺足的。
“刚才你哥说的话,都记下来了吗?”
夏侯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回头等你族父回来,记得原封不动学给他听,知道吗?”
“姐夫...族兄也未必会败吧?”
“哦?要赌吗?如果他输了,你族父再多给我喂两个月马?”
夏侯尚赶紧摇头。
他可比夏侯霸多长不少脑子,这种赢了没好处,输了就丢半条命的事,傻子才应呢。
...
“呔!那汉子狂妄,竟敢如此冲杀黄巾勇士。可曾识得朱虚夏霸否?”
太史慈勒马回身,见一十四五的半大少年执枪指他,脸上闪过一丝悲悯。
沉声喝道:“年纪轻轻安可从贼,你现在转身,某不杀你。”
“放屁!爷爷师从陈...宁沉,单论武艺,兄弟之中可排前五,岂容你这糙汉小视,不怕死的报上姓名来。”
一时间,太史慈脸上的悲悯化作茫然。
旁人见他神勇,无不四散而走。
还真有不怕死的硬往上凑?
莫非这人...是个有本事的?
斜执长枪指节微使力,捏得咯咯作响,喝道:“某家,东莱太史慈也,你若执意从贼,莫怪某不留情面。”
言罢飞马奔至,抬枪便刺。
夏侯霸不躲不闪,挥舞兵刃以蛮力打开太史慈手中枪。
软绵绵的实在没什么力道,像个娘们。
正欲笑言相戏,就见那枪拐了个弯,直冲他的下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