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有力的马嘶声,将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大清门,缓缓走来一辆金丝楠乌木为车驾的马车。
两匹马皆是身材高大的上等踏雪乌骓,车架也雕着精美的花纹。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马车的门窗皆用栅栏封死了,栅栏内淡蓝的绉纱放了下来,看不到里面坐了何人。
“停。”
小碌子上前喝道。
马车夫连忙“吁”了一声,让马儿停下。
“掀开帘子。”
安陵容淡然地吩咐。
小碌子将手伸进栅栏内,向旁拉开窗,正要掀开绉纱帘子,蓦地,帘子内伸出一只枯瘦苍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小碌子的手,并用长指甲向肉里掐。
“哎呦。”
小碌子吃痛,连忙大力推那人,只听“砰”的一声,里面的人似乎撞在了车架上。
“乌拉那拉氏还以为自己是大清皇后吗?如此嚣张。”
富察贵人让小碌子让开,她俯身望向马车内,倒是吓了一跳。
皇后刚挣扎着爬起身,又扑向窗子。
她面白如鬼,头发打结披散着,身上的宫装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脏污破烂。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远道而归,这玉足可否疲累,不若嫔妾用掺了夹竹桃花的香粉给您按摩下足底如何?”
富察贵人狠狠地向车内啐了一口。
“当日,娘娘何等心善,为除我腹中孩儿,亲手给嫔妾除了鞋袜,这等恩赐,嫔妾日日不忘,夜夜都惦记着如何回报您的恩情。”
“安陵容呢?那个妖妃呢?她如何不敢来见本宫。”
皇后的声音沙哑难听至极。
安陵容见小碌子的手背已经被长指甲抓烂,暗暗发恨。
“小碌子。”
“奴才在。”
”皇后娘娘看来路上饮食不错,还有力气伤人,不若就由你亲自去冷宫替皇后安排吧。”
“嗻。”
小碌子的声音痛快又响亮。
“车夫,这是大清门,只有皇后才能从此门出入,把马车赶至偏门吧。”
“混帐,皇上并未废后,本宫还是堂堂的大清皇后,只有本宫才能走此门,安陵容,本宫会好好活着,会看看你是何下场。”
“皇贵妃娘娘,依嫔妾看,皇后中气十足,今儿的饭食倒可免了。”
“小碌子,娘娘的话你可听清了?”
“娘娘,奴才听得真真的,冷宫得娘娘看顾,那饮食虽说有了改善,但怎能入了皇后法眼,不吃也罢。”
“安陵容,本宫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陵容正色道。
“皇后娘娘,冷宫苦寒,夜来您还是想想枉死的淳常在,芳贵人,齐妃,还有未出世的皇嗣们会不会来追魂索命吧?”
马车缓缓离开。
安陵容却没有马上走,她只是站在这大清门,寻思良久。
“富察姐姐,本宫忽然忆起,殿选那日,遇到了莞嫔和惠妃,芳若姑姑曾提及,只有大清的皇后,才可从这正门出入。”
富察贵人笃定地笑道。
“娘娘,他日嫔妾必助您登上后位,只有您才可从这里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