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榆燕斜眸向徐侧妃看去:“你安排的倒是不错。”
徐侧妃话一说出来,分明是有些后悔了,彼时哭丧了一张脸,显得有些委屈。
只是既说都说了,哪里还有将话往回吞的道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又填一句:“妾身也没说错……”
文盈眼看着三皇妃的面色不对,她忙打圆场:“侧妃娘娘少说两句罢,皇妃如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还真不能太过担心。”
她尽可能给徐侧妃递台阶下:“奴婢今日刚同公子从宫中回来,还是新帝说殿下如今挂念家中妻儿,叫我家公子亲自来看看皇妃,想来新帝顾念手足情分,不会把殿下如何。”
徐侧妃眼眸倏尔睁大:“当真?”
文盈被盯的有些尴尬,但还是点点头。
徐侧妃面上当即有了笑模样,甩着帕子对三皇妃轻声埋怨:“哎呦姐姐,这般大的好消息您也不跟妾身说,还故意吓妾身呢。”
三皇妃冷眼看她:“是吗?我可没故意吓你,如今新帝未曾放人,说什么都不作数。”
徐侧妃一张娇嫩的脸当即垮了下来,三皇妃倒是乐了:“我已叫从袛带去话了,若是殿下当真出了什么事,祸不及妻儿,到时候我这腹中孩子便随了我们冯家,省得我冯家无后。”
“你、你!姐姐,你这能说出这种薄情话来!”
三皇妃听这话倒是笑了,看着徐侧妃,好似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算什么薄情?此乃人之常情,酌舒,你总该听说过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如今还未曾飞呢,已经很是有情了。”
徐侧妃听罢这话明显来了火气,直接站起身来,毫无规矩地指着三皇妃,哀戚道:“殿下这般顾念着你,即便是身陷囹圄也要叫小陆大人来看你如何,你怎能说这种话?”
毕竟也是同在府中生活了许久的人,这苦水一但往出吐,便是任谁都拦不住。
“你素日里待殿下便冷淡,殿下还总同妾身说,叫妾身平日里多看顾着你,可瞧瞧如今,殿下这一出了事,你竟摆出这事不关己的态度,你可对得起殿下的一番心意?”
徐侧妃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残泪:“难怪之前殿下说你早晚受够了你——”
她话没说完,冯榆燕便冲着她横了一眼,吓得她口中的后半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说什么?”冯榆燕语气里蕴含冷意,犹如寒风拂过,叫人即便是在这烈日之下,也不由得后脊背发凉。
“没,没什么。”
徐酌舒面色悻悻,自知自己实在是僭越,连看她的眼睛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