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实在是冤枉,手上尽可能环着他紧窄的腰往下压。
“奴婢没说谎的……”
“那为何杜妈妈说话时,你未曾开口?”
陆从袛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在文盈面前难免有些失了深沉,但他不日就要离京,不何时才能回来。
文盈眼底闪过茫然:“杜妈妈说什么了?”
都这个时候她,她分明已急不可耐,却还是能明显看出茫然了,陆从袛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误会她了。
带着别扭与庆幸的疾风骤雨终是向文盈袭来,她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停歇的,只是后来她身子的每一寸发肤都好似舒服地舒展开来。
她被大公子搂抱在怀里:“你是想跟我走,还是留在陆府里?”
文盈混沌的脑中终于能迎来些清明,呼吸急促,但却仍在分出心神来思考大公子究竟想要什么。
他应当是想叫自己陪着一起去的罢?否则为何会反复来问这个问题……甚至是故意折磨她?
她在喘息的空挡挤出几个字来:“奴婢想跟您一起去。”
她其实怎样都好,甚至比起留在陆府,她还是跟着大公子走更好些,毕竟大公子会护着她。
但她这般回答,陆从袛却是不说话了。
只是风雨雷霆似同时落降在她身上,给她一直所期盼的洗礼,也将她彻底托起,攀登到山顶。
最后她没了一点力气,临睡下前,却听得他在耳边道:“你留下来,不必跟我一起走。”
文盈迷迷糊糊间,只嗯了一声应下。
直到第二日早起,她回想起昨夜,当真是觉得大公子这性子真是别扭。
合着他原本便没想叫她跟着一起走,可却偏要磨着她,听她说出想要跟去的话心里才舒坦。
此后几日,文盈一直宿在他的屋里,原本并不重欲的人好像突然变了个样子,似是要将未来几个月不曾得到的,全部在临行前预支出来。
她一日赛一日的没精神,杜妈妈看着她一碗一碗的避子汤药灌进去,便叫她白日里抽时间去休息休息,等公子有空了多陪陪他。
“算起来,你到公子身边,也不过小半年,正是新鲜亲热的时候,却陡然遭此分离,公子也是这不得你呢。”杜妈妈有些感慨,“不过小别胜新婚,你也别太心急,到时候公子回来,心里定然还会念着你呢。”
文盈知道杜妈妈的意思,无非是想安她的新,叫她不必担心公子离开后空置几个月,身边有别的女子出现。
她其实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则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
还未曾分别,她便已经能体会到以色事人的痛快与酸苦,待到了胜新婚的时候,得累成什么样子?
二月十四这日,陆从袛到平膳坊去见了夏妩念。
原本早就定好的婚事,该有的礼数也照常走着,分明还有一个月,她还会成他的妻,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板上钉钉的时竟也能出变故。
夏妩念自小到大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与愿违的事,许是因为太过在乎这婚事,彼时难得生出惶惶不安的心思来,但父亲不叫她在陆从袛面前多说什么。
只因这是件好事,做得好了,必得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