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待了两年，舒特看到等级高的Alpha总是会害怕。

实验室里被催化剂促进生长的高阶兽体，都会攻击弱小的动物。

按照联盟禁忌药物处罚公约，那些被违规注射和改造的兽体需要接受公立机构的检测，如果有攻击性的不稳定种族会被定期监测。

观察后没有危险性，才会遣回原辖区。

小白鼠是实验室里最常见的实验兽体。

舒特兄弟姐妹6个都是低阶种族的Omega，分别卖给了不同的违规实验室。

每次联盟警署的逮捕公告名单一出，他都会在上面寻找熟悉的名字。

有些名单不允许公开，他都会鼓起勇气问赵博士。

赵予衍坐在餐桌中间，擦的反光的金属面映着他的脸，轮廓分明，瞳孔像破碎的琉璃。

一身研究制服线条感十足，机械保护片在关节部位贴着，灯光下银光闪烁, 不说话时有着知识分子的儒雅。

“那个……”

舒特坐在餐桌最边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尾巴，有些忐忑，断断续续的说：“赵…赵博士……你…你有这次被解救的实验兽体名单吗？”

赵二哥看着小白鼠，老鼠这种生物天性胆小，几乎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每次找他打探消息都要做很长时间心理建设。

“联盟公示中心的论坛上有详细名单。”

赵予衍明白Omega想问家人的消息，但早在舒特被解救之前，他的几个哥哥承受不住实验的痛苦已经死了。

但消息没有告诉他。

废墟中总要有生命才会重建。

每次静静望着实验名单的舒特，总会先看解救名单，再看死去的实验兽体名单。

没有熟悉的名字都会长舒一口气。

玻璃台中的五香绿豆被黑猫大叔全部装起来给了小白鼠，捏着小食盒的袋子发出声音，尾巴也扣在肩上，

“谢…谢谢赵博士，我…我先走了。”

得到消息的小白鼠抱着尾巴跑远了。

溜的很快，还回头和步轻人摇了摇手。

小羊笑着挥手，收回目光，看着盘子里的西兰花，抬头道：“二哥特地来找舒特告诉他这个假消息吗？”

“你怎么知道是假消息？”

赵予衍知道弟弟找的Omega很聪明，藏羚羊机敏不像那只小白鼠，在实验室里心智不够成熟。

步轻人语气里带着肯定。

“我们这样低储区或者废储区的半种，腺体脆弱，不可能在这些实验中存活。”

“买舒特的实验室肯定拿他几个兄弟做了同样的实验，这样同种族同血缘的兽体，得出的实验结论更具有价值，”

步轻人话音停顿，想到小白鼠有些懵懂的眼神，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天真，接着道，

“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用来实验的兽体。”

“同一个实验，不同的结果。”

研究总部的低级研究员都会想到的结论。

除了舒特，他的兄弟姐妹不可能有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无论联盟警署有没有公示出具体的名单，舒特的家人早在那所实验室被捣毁前，成了牺牲品。

没有人会告诉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白鼠，这样悲凉的结论。

赵博士笑了笑。

笼罩在餐桌上氛围变得沉重。

“你想的没错，”赵二哥语气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声音带着认真，“被违规改造过的兽体都会痛苦的死去，低阶Omega就算撑过了那些试剂的药效，也会不可逆的不同程度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