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侯府独子,是世子,将来是要袭爵的,来访宾客都与侯府盘根错节,我断不能让人看尽我笑话。”
“再说,从小母亲便容不得我有半点错误,你又是父亲的女人,倘若是我主动担责了,只怕我会小命不保。”
“还有孟允棠,她是我妻子,是孟家嫡女,是宋家世交不能惹,也不能让她寒心。”
江绾气得一噎,差点没能控制住拳头。
你的小命,你的声誉和前程都很重要,那我的命,我的清白,我的前程就什么都不是了?
江绾瞪着宋怀瑾,想要骂回去却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指着房门大喘一口气。
“出去!”
宋怀瑾不依,他恍如魔障一般看着江绾,摇头道:“不,我话未说完,我不走!”
“绾绾,我并非要害你,我那日是太慌了,一时失策才……”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们会把你丢到红船上,我以为,祖母平日袒护你,这次就算生气,也只会对你抽几鞭子,哪知结果会是这样?”
“绾绾,我后来去找过你的,可是红船启航,我晚了一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我从前情意深重,我心疼你,又怎会伤害你……”
宋怀瑾越说越激动,他恍惚靠近,就在江绾以为宋怀瑾会再次轻浮她时,宋怀瑾忽地跪地。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拉着江绾的裙摆,垂眸苦苦哀求,就像江绾还是梨园艺伎的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江绾只会在旁的艺伎临了出状况无法露面献艺时登台,宋怀瑾却可以日日见到她。
他出手阔绰,又与江绾以礼相待,云娘没法拒绝,也渐渐放心二人相处。
后来,许氏发现宋怀瑾背着孟允棠拈花惹草,对他,和江绾都没给好脸色。
每到那种时候,宋怀瑾便把江绾推出来,冲许氏解释道:“是她托人传话,说她有事相求我才过来的。”
每次都这样,宋怀瑾脱口而出的借口,都是江绾主动提出,他没办法拒绝云云。
听起来像是江绾勾引宋怀瑾在先,许氏因此对江绾很是不满。
一开始,许氏对江绾是言语警告,后来便是动鞭子警告,江绾没少因此受伤。
宋怀瑾替她擦伤,满脸疼惜:“母亲分外看重名声,我又是世子,所以,委屈你了。”
“绾绾,我没能保护好你,你能原谅我吗?”
江绾那时性子柔弱,又对宋怀瑾入了心,只要宋怀瑾对她贴心,她便不觉得委屈。
宋怀瑾感叹道:“我想要娶你,但母亲不喜欢艺伎,所以难免你会因此受伤。”
“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继续劝说我母亲,好吗?”
江绾单纯,根本不会想到,她们二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过往种种皆浮现在脑海,江绾如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由着宋怀瑾拉着裙摆哀求,冷声道:“想要让我原谅,那你告诉所有人,寿宴那次是你对我不轨,我没问题。”
“还有我嫁进侯府之后,是你频频出现招惹我的,而不是我勾引你。”
“从前在梨园时,也是你执意要见我,尽说些好听的哄我,而非我不知羞耻,主动纠缠于你。”
江绾垂眸,冰冷的眸子落在宋怀瑾身上,一字一顿地问:“不知,你能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