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安抚地帮他顺了顺气:“气大伤身,你瞧瞧,我这不是已经好全了吗?”
姜九昭瞪了他一眼:“况酒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留给你的人,为什么不传信告诉我这件事?”
闵庭一时失语。
他侧过脸颊,黑亮的眼眸忽明忽暗。
“……这个疤,很丑。”
再怎么说,被人在身体上刻上如此侮辱的字眼,论谁都不想被人看见。
尤其还是心上人。
姜九昭心中怒火难平,想到李临义还在这么豪华的宫殿里逍遥,就气不打一处来。
面前的闵庭神情躲闪,自惭的模样让他心口微疼。
“不丑,一点都不丑。”
姜九昭掀开他的衣领,轻柔的吻落在凹凸不平的伤疤上。
温柔湿润的触感让闵庭皮肤颤栗,终究是抚上了姜九昭的头发。
闵庭眸中寒光隐匿,目光转到姜九昭的身上,变成了眷恋与占有。
“你不怕吗?”
“怕什么?”
“这个……”
闵庭目光凝视着自己丑陋的皮肤。
“怕?”
姜九昭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我身上全都是可怖的疤痕,比起你这有过而无之不及,我还怕你见到了害怕呢……”
闵庭肩膀微松,轻声道:“你独自一人在边关作战,我每日都在担心你的安危,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愿意让你为我分神。”
姜九昭心疼极了,扭头吻了吻他的脸颊。
“你的心意我知晓,但以后……决不可如此。”
姜九昭淡淡一笑:“等我,不出一月,我就将你接到我的府上,只要我在京城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闵庭胸膛起伏了两下,捧着姜九昭的脸颊,一吻轻轻落下。
“好,我等着。”
*
几日后。
东宫门前停下了平渊侯府的马车。
太子李临煜听到了下人们的传报,立马走到正殿迎接。
“平渊侯,许久未见,久违了。”
声音平缓有力,距离不近,姜九昭边走边打量。
面前的男子看上去年过三十,身穿一袭红底金绣锦衣,头顶戴着玉珠金冠,面容清俊周正,丹凤眼极具特色。
这副穿戴看上去只能算是常服,却已经如此华丽气派。
姜九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臣已到京多日,却未曾来东宫拜访,是臣考虑不周,还望太子莫怪。”
李临煜抬手虚扶:“哪里的话,平渊侯征战文昌,一去就是三年,此次回京本就应与家人先好好叙旧。”
姜九昭坐到了一旁的偏座上。
“平渊侯……今日突然到访,是有什么事吗?”
李临煜开门见山,姜九昭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