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伊绪。
几人分别之后,伊绪原是回了尚书府的,可随着夜渐深,星渐亮,庭院之中北风卷起落叶,伊绪越发觉得原来奴仆众多的尚书府是如此空空荡荡。而此前去官驿送毕罗的那奴仆回话说:“安南郡主道了声谢,但是说以后不必了……而且同安南郡主一起来的副使公子也都差人去买了毕罗来。”。
想着那女子绝色容颜却又清冷孤傲,若是有朝一日雌伏在自己身下,那般滋味当是何等美妙绝伦。本就欲望强盛的伊绪再也无法按捺自己体内的躁动,随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家,去到了青柳巷寻求纾解。
再看这头,屋内两人早已到了床上。眼见着那女子仰面躺在拔步床上,眉目之间的熟悉感越来越重,到底还是柳银铃先觉出不对:“这女子……和清芷你有几分像啊,不对……应该说,更像清逸哥一点,你家真的没有什么流落在外的血脉了嘛?”。
“人有相似罢了。清河郡崔氏,从来没有流落在外的血脉,每一代都被详实的记录在族谱之上。”便是从前有不肖子孙在外留情,孩子出生时也都被接回了家中,记在嫡母或是姨娘名下,无一例外。
眼见着床上两人开始云朝雨暮,四人便将瓦片悄悄放回,然后悄然离去。
待回到驿站之中,几人还在琢磨今夜所见。柳银铃和莫电心中所想相差不大,不外乎那女子为何会同崔氏兄妹相像,而崔清芷则在盘算那女子在伊绪心中地位,能惹的伊绪这般多情的人,一连两日到她院中。
翌日一早,伊绪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官驿,还带来了数套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纱丽并着一匣子臂钏、戒指等首饰,流光溢彩绚烂耀眼。那中年男子还找了很好的托词:“只是南诏国送给郡主的一点小小礼物,还望郡主能够收下。”。
伊绪打着两国相交的名义送来这一堆礼物,崔清芷便没办法推辞,只好使人收下。随后便是催促尚在房中的几人快些收拾,不要让人久等。
而官驿大堂,礼部侍郎伊垚到时,便见到已经坐在主位饮茶的伊绪。
“见过大人。”伊垚谨慎的躬身抬手行礼。
伊绪抬头看了眼立在堂中的伊垚,然后又低下头饮茶,过了许久后才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几上,看向青年:“你昨日来的也这般早,很是积极啊。”。
“属下不敢,实在是职责所在。”伊垚依旧低着头回话,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并未让人觉出有任何不妥。
“也不用这么疏远,严格论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子侄,叫我一声叔父也是可以的。伊宜之前还同我念起过你,说你颇有伊家风骨,可担大任。”。
“属下不敢高攀,实是郡主过誉了。”。
“诶,我听说前夜也是你跟着安南郡主,舍了颜面赔礼告罪,很有大局观啊。”。
又不是人人都像伊宜,伊垚腹诽。神态愈加恭敬,但言辞却意有所指:“大人谬赞了,都是属下应当做的,女皇有结盟的想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总不能拖后腿才是。”。
“两位好兴致呀,这是把官驿当礼部衙门了?可需在下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