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将心中纳闷,却也知此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好眼睁睁看着大晋的安南郡主翻身下马,接过降书扶起第一邕,就这样兵不血刃的攻下了南梧城。
南梧城虽大,到底不适合大军进驻,故而崔清芷只点了一队两百人的精锐部队随行,入主南梧城。一应文官武将默默跟随,共同聚于府衙议事。一身戎装的少女坐于主位,身为监军的白副将坐于侧位,余下那十几位降官则立于中央,各个卑躬屈膝,头不敢抬目不敢视,心中期望前方的那位杀神不要注意到自己点到自己的名字。
“诸位,许久未见啊……”少女扫视了一圈,见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心下觉得有几分好笑,“当年本郡主年纪小,只能在我大晋境内同几位切磋,现在家父终于肯让我到南诏来了,怎么几位却不肯陪我练练了呢?”。
一众武将有口难言,便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也绝不敢在此时出言顶撞。最后还是南梧城太守第一邕站了出来打圆场:“郡主说笑了,曾经都是形势所迫,也并非出自本心,而今他们自知不是郡主的对手,故而不敢冒犯。还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宥几分。”。
南诏国土小,气候单一,自然物产也不如大晋丰富,若是不幸赶上天灾,国内粮产供应不足,边境将士粮草不足,就会向他国进犯,不为开疆扩土,只是抢些粮食钱财。南梧城的几位武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且进犯的时候也尽量避免伤人性命,故而双方虽有仇怨,却也并非不可释解的。
少女也不是真的要给谁难堪,说出那些话也都是故意为之,只因过于礼遇的话,恐怕会让白副将起疑。“既然是举城投降,稍后派人去把城中的旗帜都换了吧。至于你们,暂且按照以前的官位各司其职,继续管理城内日常事务。后续等公主传令过来再做安排。”。
两国联军的最高统帅自然是那位有着皇族血脉的八皇女,崔清芷是外人不好越俎代庖,白副将现下的身份又是八皇女麾下的忠臣良将,没有旨令不能也不该“代行国事”,更现实的层面,他们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顶替这些官员。
南梧城已经被联军收入囊中,可向正西方行进的南桑大军却还没有抵达南榆城。乘马车前行本就比骑马要慢,又因八皇女体弱,中途需要驻军熬药、行针,纵使连续两日不曾真正的扎营休息,也要比预计的安排满上许多。马车一向摇摇晃晃,八皇女倒是在马车中时睡时醒,可牧寒竹只敢在中途休整是闭目养神,幸亏出门前紫苏调配了些许滋补的药丸,牧寒竹才没有因此倒下。
南梧城被攻下的消息传到八皇女手中时,南桑大军还在围困南榆城。几日前,大军刚刚选好地方安营扎寨,南榆城守将便收到侦察兵传回的消息。在禀告城中太守后,官府立刻张贴告示,说明当下现状,然后紧闭城门,准备应战。
连续几日,南榆城按兵不出,只是坚守城门,八皇女率领的大军无法攻入,便是在城门之下谩骂主将,也未能激出一兵一卒,反倒被城门上射出的暗箭伤了不少士兵。战事胶着,八皇女也未想出其他攻城良计,转过头去看见牧寒竹还一派悠闲的翻着书。
女子心中憋闷,出言询问:“早就听闻大晋寒竹公子是不世出的能人,有经世治国之才,眼下困境,不知寒竹公子可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