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推广中心的招待所虽说是外包形式,但实际上还是没有脱离体制的管理。
樊仁钟在医药公司本就是个混子,开个车子混点工资,他倒是每天乐得逍遥。
自从被张无用的驴给踢废以后,他再难上车。
每天佝着个腰,时间长了就被起个外号叫樊罗锅。
他不但是身体外形不招人待见,连自己爷们的功能被一起废掉。
打个官司还闹了个笑话,一直在县里被人当做新闻话题演绎成多种版本。
最普遍的说法是他粘谢宛华不成,拿外面的驴撒气,成心使坏虐驴,才得此报应。
樊仁钟此后的日子更加味同嚼蜡,甚至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他背后在县里当领导的靠山,不忍心看着他整天垂头丧气,干脆给他调个岗调到农业推广中心来。
开始那边也没有位置,后来头头见招待所外包,就把他安置在此处,大小是个说了算的。
樊仁钟自从来到这里,自己一个办公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主任,站着的时候就使劲把腰抻直,人前尽量梗着脖子。
虽说他男人的功能废了,但他还可以对手下几个老娘们吆五喝六。
这培训班开课,那天白术在上面讲课,他偶尔听到点张无用的名。
就站在外面往里面撒眸一会,果然见张无用站起来介绍自己。
当时把樊仁钟气得差点揪掉自己的老二扔过去。
妈的,老子今天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但思来想去,自己手里的权力也就这么大,干别的没能耐,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怎么也得想个调理人的辙出来。
他翻出宿舍人员登记表,确定张无用在哪屋。
然后把服务员叫来。
服务员大姐有点愚钝,听樊仁钟这么一说,就多问了两句。
“那什么,主任,咱房间有的是,干嘛要给人家调到七楼啊?”
樊仁钟把本子一合,盯着服务员说道:“那小子体格好,让他上七楼煅练煅练。”
服务员当真了:“我见过他,体格是不错。主任是你家亲戚吗?”
樊仁钟气得差点伸手搧过去:“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办你就去办得了!”
服务员一边走一边还嘟哝:“那六楼都没人住,七楼晚上一个人在上面不得闹鬼才怪。”
张无用此时下楼,问服务员你领导在哪屋?
服务员指了指108。
张无用敲门。
好半天门才打开,一个形容俏丽的女子把门打开一条缝问道:“你找谁?”
张无用没跟她废话,忽地一下将门拉开。
力气太大,那个俏丽的女子也给带着门外。
那女子额前烫着刘海,个子不高,但凸凹有致。
“你哪来的?这么粗鲁!”
“粗鲁?我这算是客气的,樊仁钟在哪里?”
里面是个套间,外面的门是铁门,看着里面是个财务室。
张无用明白了,樊仁钟把经理室与财务室设在一个套间里。
就见那女子抻着脖子朝里面喊着:“主任哪,有人找你。”
樊仁钟在里面应了一声,但人并没有出来。
张无用直接闯进去。
“樊仁钟!你还挺能啊!”
听到喊声,樊仁钟坐在一张转椅上回过头来。
咦,一条背带裤,白衬衫,脚下一双窄瘦的皮鞋。
看头,脑袋上留着三七头,好像抹了头油泛着亮光。
只是眼睛看着有些萎靡,面色苍白。
张无用看得明白,他是真的内里有伤才这样。
其实樊仁钟早料到张无用会下来找他,故意在这里摆着架子,好在气势上对张无用形成震慑作用。
“嚷嚷什么?樊仁钟大名是你随便乱喊的吗?你个乡巴佬!”
一听他歇嘶底里,张无用大笑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彻底废掉了,现在是在坐轮椅吗?”
“樊仁钟气得嘴角直颤:“你特么才坐轮椅呢!”
张无用伸手拽过椅子,然后薅住他的脖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樊仁钟拎起来。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给我出去!这是主任办公室!”
张无用手一松,樊仁钟扑嗵一声又落到椅子上。
那椅子功能倒挺灵活,在张无用面前转了一圈。
“我来问你,为什么给我调到七楼?”
樊仁钟面红耳赤,嘴里不干不净骂道:“你特么就只配住七楼,这里我说了算,不爱住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