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薛父身体康复,又不能出院,闲得实在无聊,就在医院里转悠。当他转到结账口时,看到那么多人在排队结账,心想,自己这一次住了两个月,肯定花不少钱。于是,他也站到队伍最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床位号,他问一下结账员,总共花费多少?会计告诉他,账目上显示八千多,具体的数额,要在出院当天才能看到。
薛父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也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地快步往病房里走,迎面碰到自己的主治医生王大夫,笑着说:“老爷子现在恢复的挺好啊!真该感谢你那个三儿媳妇,一再告诉我们,用好药,不要省钱。多亏了她哟,你这条命可是钱买回来的,回家可要珍惜呀。”
薛父一个劲儿地点头说:“谢谢,谢谢,也让你们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哎?听说是这两天他们结婚吗?你可以出院回去了。”
“是的,是的,多亏了大夫。”薛父一个劲地道谢。
出院回家,看到三儿完婚,知道自己住院的钱都是睡莲交的,他就让睡莲等会儿,决定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还给睡莲。
谁知道进屋一看,屋门大开,锁也不见了踪影,急忙去开抽屉,抽屉上也没了锁,抽屉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无奈只好去开箱子,箱子里空空如也,自己的新衣服,旧衣服,还有没舍得做的布料,全都不翼而飞。又打开衣柜,里面舍不得盖的新被褥都不见了。
可以说,整个屋子,像是自己已经去世,被整理完遗物一般干净。薛父只觉头皮发麻,竟愣在原地。突然想到,还有养老钱,在麦缸里放呢,就转身去桌子旁边,掀开缸盖,缸里的麦子一粒不剩。望着见底的粮缸,他再也挪不动半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想:“这,这肯定是二儿媳干得,只有她一人在家,她、她、她不但把我自己给老婆的拜礼1000元贪了,还收了老婆的2000元,竟假传闲话说老婆骂自己,把自己气倒在医院。花了三媳妇的钱不说,又把自己一辈子的老底都掏了个干净。前后都不下元呢!我的老天哪,这不是又要我一次命吗?”
他想去找二媳妇理论,但浑身气得哆嗦打颤,难以站立。想叫“寒冰”,气塞咽喉,难以发声。这时,院里听到动静的二嫂,一个劲催促寒冰:“快走,再迟赶不上坐车了。”寒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家门,一拐弯不见了。
随后二嫂又催促睡莲,只听到睡莲喊自己:“伯,我们先走了,过两天都又回来了。”接着听到了大门上锁声。
薛父闻听,更是欲哭无泪,直挺挺倒了下去,但他这时听到大门口有人吆喝,"茹娴祖,你开开大门。"
薛父听出来那是大儿媳肖舜喜的声音。
"你让我开,我就开?叫唤啥呢?公公刚出院,上次你把他气病,住院两月才救过来。今天你看出院了,又来气他,这次气死,你一个人丧葬,我可不再管了。”
“就是公公出院了,我才来找你,你拿我那2000元还给我。”
"谁拿了?让谁还,我没拿。"二儿媳狡辩。
"就是你从我手里夺去的,你说结婚那天见礼,用红包包上再给我,结婚也没叫我去,还让花开把婆婆从楼梯上推下去,腿摔骨折,花了我3000多元,你不给我,我吆喝全村人都知道。"大媳妇不依不饶。
公公听了,更证实了二媳妇收了钱,还说了瞎话两头骗,他努力使自己翻身,想爬出门外跟二儿媳理论,但他四肢都不听使唤,根本爬不出屋子。
他真后悔,老二刚娶进门的盗窃行为,自己不该包庇,最后留落到她手里,她是要恩将仇报,这是养虎为患呀。如果自己不出去,死到屋里,也没人知道她的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