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朝会。
卫将军董承出班上奏表,天子已经成年,应该亲政。
司直韦晃、太中大夫-孔融、伏完侍郎王子服、吴硕、赵彦、长水校尉种辑、少府-耿纪等等一干众人全部附和。
少府戏志才道:“卫将军此言好生奇怪,天子早已经亲政,难道卫将军看不到吗?”
董承道:“天子表面亲政可是所有权柄聚于司空大人之手,天子连自己的仪仗车马都要经过司空大人的批准,这叫什么亲政!”
戏志才道:“卫将军慎言!天子信任司空大人,司空大人只不过是代天子理政而已,你挑拨天子和司空大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何居心?”
戏志才不和董承辩论,直接给他扣了个大帽子,震慑住他。
汉献帝听了这话,纵然一万倍的不同意也不敢说出口。
他要说自己不信任华盛,那接下来,华盛会怎么做就不敢保证了,就是废了他都有可能。
果然,董承听了此话心头一惊。
“难道你认为天子不信任司空大人吗?”戏志才盯着董承道。
董承嘴唇发抖道:“我,我可没这样认为。”
“那就是了,司空大人一年四季忙于征伐,朝廷才能平安到现在,难道你们忘了董卓的祸害了吗?”戏志才看着众人道。
孔融道:“可是今日,不知谁是董卓!”
他话一说出,全朝文武皆惊!
这话谁敢说?
真不怕掉脑袋吗?
戏志才也一惊,没想到孔融如此大嘴巴,说话都不过脑子。
京兆尹张既出班道:“太中大夫这话可是胡说八道!”
众人又是一愣,这是明着打脸啊。
“你——”孔融脸涨的通红,张既这是在骂他啊。
“哼!”张既冷哼一声,瞥了孔融一眼道:“启禀陛下,董卓当政时期,长安洛阳两都全部残破不堪,百姓苦不堪言,有诗云‘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洛阳两百里之内不见炊烟,长安两年内不见人迹。”
“而司空大人当政以来,长安盗匪消失,百姓夜不闭户,商贾络绎不绝,现在长安人口是过去的十倍不止,长安已经渐渐恢复都城的繁华。”
张既侃侃而谈,列出的这些事实,无人可以反驳,因为朝中诸公都是有深切感受的。
他们眼见着长安从董卓时期的衰败到现在的繁荣,这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不相信,到大街上看看便知。
孔融有心反驳却无从下嘴,毕竟他也不傻,这些事情他又不是没看到。
张既的眼神扫过朝中每一个人继续道:“董卓残暴荒淫,各位的家眷是否遭受董卓的摧残,你们心知肚明!”
这话说出,朝中大臣很多都满脸通红,因为受到西凉军的侮辱的大臣家眷不在少数,很多人都是受害者。
汉献帝更是牙关紧咬,因为董卓祸乱皇帝后宫那是出了名的,满朝大臣谁不知道?
“而今司空大人约束军士,纪律严明,类似的事情可曾发生过?”张既自信道,他是京兆尹,主管长安的政务,他很清楚今天的官兵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