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道:“陛下,天子及亲王不宜下场与民争利,只能折中处理。就由夫人们去开公司吧,但不能打着皇家的名义,也必须与娘家斩断联系,只记在夫人个人名下。”
姬十三仔细琢磨了一下,道:“若此,朕以后岂不是还要仰仗后宫吃饭?”
夫人,给朕拿点钱...
姜云逸也有些头疼,但他头疼的不是皇帝吃软饭的问题,而是后宫可能借机拿捏皇帝的问题。
夫人们还要仰赖娘家支持,和娘家也不可能真的断了。
“陛下是何想法?”
姜云逸把球踢回去,却听姬十三道:“到了!”
姜云逸微微愕然,旋即抬头望去,却见前方是一个沙坑,半径超过三丈。
姜云逸打量着姬十三略显怪异的紧身衣,登时感觉不对。
“明相,朕从小酷爱摔跤,今日便与明相共乐之。”
姜云逸脸一黑,二话不说,转身撒腿就跑。
姬十三冷笑一声,也甩开膀子就追。
看到帝国最顶端的两位权势者毫无形象、毫无体统地追逐,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刘德柱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只感觉巨大的荒谬。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干爹,您瞧陛下和明相玩得多开心,跟个孩子似得。”
砰!
身旁憨憨的小柱子傻傻地乐呵,刘德柱一拂尘敲在其脑袋上,眸光森寒地警告道:
“要是不想死,嘴巴严实点!”
小柱子双手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地道:“干爹,您以前从来不打我的,怎地当上大官了,却总下狠手呢?”
刘德柱语气稍缓:“以前咱看着朱雀门,迎来送往就行。眼下却是伺候陛下,伴君如伴虎,懂不?
若非陛下记住了你这张傻脸,哪敢叫你这种夯货在御前碍眼?”
“中常,陛下散朝了么?”
一个中年模样的小黄门从身后走到近前,这是赵夫人的常侍黄丘,与刘德柱同一批进宫。
刘德柱稍稍端了端架子,道:“刚散了,与明相说些私话。”
黄丘袖子往前一拢,赔笑道:“夫人亲自炒了几个小菜,请陛下过去用午膳。”
刘德柱也笼着袖子接过来,道:“咱家会提醒陛下,至于陛下怎说就不知道了。”
黄丘笑道:“如此就劳中常费心了。”
目送黄丘离去,小柱子问道:“干爹,从前赵中常在的时候,经常坐地起价,您咋从来不跟人讨价还价呢?”
砰!
刘德柱又用拂尘敲了小柱子脑袋一下,道:“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咱们阉人呐,除了争宠和捞钱,还能有什么盼头?关键在于拿了,心里就熨帖,而不在于拿多少。
你看赵中常现在怎样?人尽皆知他捞了许多钱,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多少把刀等着宰他呢?他跑得掉么?最后还不是被明相截了胡?
明相倒是也对得起他了,一个太监竟然也能名垂青史,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刘德柱嘀咕完,又从拱门后探了探头,旋即转身,压低声音吩咐道:“快去,宣太医来,擅治跌打损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