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桩邪神降灾的大案焦头烂额的神仙不止元姒,还有天帝玄檀澈,他已一天未曾离开过玉衡殿了。
元姒要下凡去探本究源,此一别说短是几日,说长可能半月有余,于是想着和玄檀澈做个告别。
她在天权殿坐了良久,黑蒙蒙的天偷偷换了件衣服,晨曦之光爬上窗户,悄悄钻入殿中。
元姒以为玄檀澈很快便会回来,于是在他平日坐的龙椅上等他。因不停奔走各地不得休憩,而后放松精神便困倦得很,用手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睡了一个时辰。
等到九天彩霞密布东方还未见玄檀澈的身影,元姒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慢悠悠地起身。
只要稍微费神些,头就疼得不得了,十分难受。
想来是等不到夫君回来同他作别,元姒打算留下一封书信让他勿念勿挂。
正提笔写着呢,门却开了。
玄檀澈一晚上不知道看了多少议文,隔三差五还要被神仙打断,言说这案牵扯多大、危害多广。
他当然知道有多严重,这可是连他放在心尖小心翼翼呵护的神仙都被卷进去的大案,所有线索皆指向元姒,他比哪个神仙都还要烦忧!
玄檀澈阴郁着一张脸推开门,在看见元姒的那一瞬间,脸上的乌云退散,露出惊喜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没有,在等你”,见到本尊,便不打算继续留信,元姒放下笔,手里却多了一幅画卷。
“……在等我吗?”,玄檀澈的语调拉得有点长,仔细听能发现语气夹杂着欢悦,一直都是他在等元姒,现在听到元姒在等他,就好像他等待时的那种心情转移到了元姒身上,竟有丝丝难以言说的蜜意。
“等多久了?怎么不唤秋告知我”,早知元姒在等他,他便早些回来了,看元姒这架势,好似准备离开了。
“不久,一个时辰罢,是我让他别去打断你的,我看每有一个神仙进去,你的脸就会拉长一分哈哈哈哈”,玄檀澈眼里的疲乏虽被笑意淡去几分,却也明晃晃地昭告天下他一夜未眠地辛劳,元姒心疼他,便给他倒来一杯茶水。
“若是你来,我怎会如此”,玄檀澈接过元姒递给他的茶水,听元姒不来寻他的理由是这个,便急忙辩解。
元姒笑笑没有回答,坐到他对面,脸上却挂着几分刻意的苦恼,“唉,近日有位神仙总是缠着我,叫我十分苦恼,而我竟对他有些心悦”
玄檀澈的身体像被千年寒冰冻住,僵直得颤抖……终究还是会这样吗?玩腻他了所以就要丢了吗?
元姒这边完全没注意到玄檀澈的情况,还在那口若悬河地喋喋不休:“这位神仙生得高大,长得俊美,位高权重,却十分磨人,他还把自己的画像给我,夫君瞧瞧俊不?”
玄檀澈牙都要咬碎了,且让他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神仙竟敢摘他妻子这朵出墙的红杏,他一定会亲手将这个神仙大卸八块的!
“哟,那我给你纳个二房?”,玄檀澈酸溜溜地接过画卷,打起十分的精神才忍住没撕掉这幅画卷,慢慢展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