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阵风吹过,枯黄的树叶打着卷儿从树枝上飘飘悠悠的落下来。
马上就是深冬了,淑蕴叫人灌了一个汤婆子过来,心情大好的说:“这样冷的天!不知我那好姐姐受不受得住啊?”
绿波给淑蕴披上了一件披风,说:“奴婢听说原本是要打板子的,可大少爷硬是跪着不肯起,老爷这才免了这一顿打呢!”
说到王落清,淑蕴厌恶的皱了皱眉说:“父亲不是一贯如此吗?但凡是让他失了脸面的,他可不会顾念什么父女情分,现在好了!也该轮到我那好姐姐好好体会一番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后悔了没有?可惜啊!后悔也没有用了!哈哈哈…”
绿波抿了抿嘴打断淑蕴的话说:“少夫人!今日姑爷的去处,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只是…”绿波有些欲言又止。
“无妨!你不说我也知道!总不过是去哪家酒舍喝酒或者是去听曲去了!男人嘛!你还指望他坚贞不渝不成?”淑蕴大概也知道夏承泱的德行,一点也不好奇他在外面又惹了哪些莺莺燕燕!
“可今天姑爷好像…是和秦家大小姐一块儿赏梅去了!”绿波小心翼翼地说。
淑蕴猛的回过头,头上的步摇差一点甩到了绿波的脸上。
“什么?好端端的,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跟一个闺阁女子去赏梅去了?他不懂礼数,难道那秦家也没人约束那秦小姐吗?”淑蕴气的把帕子都要绞碎了,丝毫没想到自己当初也是这样同夏承泱无名无份的在一处的。
绿波忙跪着说:“是!可奴婢听说这是夫人安排的,夫人同秦家这段时日正商量着给姑爷娶个正妻,想必是相中秦小姐了吧!”
“为何没有人同我说这事?我不信!”淑蕴有些心慌了,万一秦小姐嫁过来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夫人吩咐了,说您只是个妾,叫姑爷不必知会您!奴婢也是才打听到的!看来他们是有心瞒着的!”绿波流露出恐惧的神色,生怕淑蕴又用手拧自己!
淑蕴一个巴掌甩过去,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绝不!至少也要等她生下长子以后才行,不然等主母进了门,可就没机会了!
那秦飞莺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且爷爷还曾做过太师,是有名的清流人家,夏家有财,秦家有名声,也怨不得夏夫人如此看重这秦小姐了。
而王衡知这边在去国子监的路上,趁人不注意拐个弯就去了李耀宁在外头的宅子,恰巧今日李耀宁休沐,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就派冬青去看个究竟。
门房守门的小厮正与王衡知拉拉扯扯的。王衡知什么都不肯说,没头没脑的就说要见李耀宁。
冬青去的时候正听见那小厮叫嚷着呢:“我们家少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一没有名帖,二不报姓名,我怎么为你通传?”
“你快些让我进去,我有急事,待见了你们家少爷,自然就知晓了!你这个人,怎么这般不懂变通?”王衡知只道是李耀宁的架子大,不由得有些气呼呼的。
冬青连忙说:“这位小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叫什么,我们才好去通传不是?你什么也不说,我们怎么敢让你进去?”
王衡知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并非不想说,实则是须见了你们家少爷我才能说,我只是给我姐姐带话的,并不认识你们家少爷。”
冬青想了一下,见王衡知书生气十足,便带着他去见了李耀宁。李耀宁正在院中扎马步,王衡知上下打量着问:“你就是李耀宁?”
冬青看他这愣头青的样子,连忙把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好撇清楚自己的干系!
李耀宁只觉得有些好笑:“你姐姐是何许人也?托你带什么话?”
王衡知有些看不惯这李耀宁傲慢的样子,在他心里还是谢宗成更温和有礼些,长相也更为俊朗一些。也不知姐姐看上这李耀宁什么了,于是没好气的说:“我姐姐是王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