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奏。”房吏部抢到了第一个发言的机会。
准。
“徐从治调任漕运总督,兵部左侍郎空缺吏部会推河南巡抚梅之焕接任。”
皇帝略略思考,道了声可。
在河南巡抚任上,梅之焕深受官民好评。
盗贼销声匿迹,妇人小儿夜行无忧,就凭这点,不愧百姓给他建牌坊。
都是杀出来的,亲自带兵剿杀,甚至能一夜奔驰百里。
调回来当兵部左侍郎过渡下。
“谁接河南巡抚?”皇帝问道。
房壮丽回道:“前户部尚书,漕运总督郭尚友。”
这么干脆,是不是收钱了?
皇帝按下疑惑,想了想郭尚友的履历,同意了这个提议。
阉党余孽们心神一振。
又一個阉党大佬被启用,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判?)头了。
房壮丽继续进奏。
凤阳拆为三府,知府以下官员名单拟定。
内阁东厂交叉审过的,批了。
“陛下。”刑部尚书高第出列,递出奏折道:“南京四大案各人犯处置完毕,其中一百二十三人移交太医院,臣请御批。”
应有之义,批了。
高第继续说道:“自保靖叛乱起,湖广各司主官押解回京勘察。
今查明,左布政使钱士升明知收购桐油之银被截留,却纵容之,直接导致叛乱。
经三司会审,弃市。
巡抚孙居相、巡按房可壮失察,经三司会审,当以渎职论处,削籍。
按察使张凤翔疏于职责,管束不严,致使地方隐瞒地方举告,经三司会审,革除功名,流放东番,籍家。”
“陛下,臣有奏。”刑部右侍郎乔允升出列请求发言。
被处置的湖广大佬都是东林党,而乔允升也是东林党,这要是不站出来扛旗,以后就别跟东林党混了。
“臣为刑部右侍郎,认为湖广各官处罚,有失偏颇!”
乔允升明确表达了观点,继续道:“当初郑芝龙破海澄,朝廷论处朱一冯,陛下以“其路远,失察情有可原”而免,如今孙居相、房可壮、张凤翔三人性质相同,即便不能戴罪立功,最多降旨。
削籍、削功名,过矣,且不公平!”
“此乃鱼目混珠!”冯铨出列道:“其时郑芝龙乃海寇,从海上进犯,毫无征兆,难以防备,朱一冯等失察,情有可原。
而保靖叛乱之前,已经有百姓举告土司压榨,征兆明显却不能察,渎职之罪明显。”
“此乃混淆是非!”东林干将、工部员外郎徐大相说道:“朝廷命官,无论高低,皆有保境安民之责,今孙房张等罪而朱一冯无罪,人心难服。”
“陛下,臣请追论朱一冯失陷城池罪。”阮大铖一句话,全场皆惊。
多大仇多大怨?
为了干掉东林大佬,不惜搭上皇帝爱将!
啧啧。
阮大铖没在意惊诧的目光,道:“朱一冯不能保境安民,当削籍,孙房张等人增补一罪,罪加一等,皆当诛!”
牛逼。
诸人目瞪口呆。
再以朱一冯为借口,孙房张可就活不了了。
“陛下,孙居相等三人就任湖广,湖广官场风气为之一整……”
“一派胡言!若是湖广官风清正,岂有压榨寨民之事?”
“孙房张等人就任后,努力屯田,百姓安居乐业!”
“一派胡言,若是百姓安居乐业,保靖岂能叛乱?”
东林党想替三人表功求宽大,阉党就逮着叛乱事实往死里锤。
事实是无法抵赖的。
没看到从始至终都没人提钱士升嘛。
不是没人在乎这位东林大佬,而是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