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冤家路窄,三娘一见红配绿那厮,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少爷丫鬟寺庙偷情的戏码,难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货之前还誓旦旦对翠翘妹纸说爷只爱你一个,这会子眼珠子都黏在玉容姐姐身上,对玉容姐姐那怜惜的感觉,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某些男人永远爱的是那份新鲜味儿。
胡亮见三娘和另一个姑娘亭亭玉立,只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现在不是一诉衷肠的时候,老丈人那里还得去应个卵呢。
爹爹与大伯告了别,便提着我们两只上了马车。我与大伯并不亲近,作为一个冒牌货,对于直觉敏锐的伯伯总是心有戚戚。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天然的想脚底抹油。
一把歪在青布油瘴马车里面,浑身骨头都似散了架。虎妞身体素质倍儿棒,跪了那般久居然若无其事,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玉容得救,赖五被打,虎妞高兴的笑容都要溢出屏幕了。她激动的一拍大腿,打定主意要回家宣传宣传今天这件峰回路转、见义勇为的大事,特别鸣谢大娘们的友情演出,仗义执言。爹爹听着我们豪言壮语好生无奈,连连嘱咐不要意气用事,这次没有伤亡纯属巧合,哪有次次都有狗屎运?
抬手掀开帘子,咦,这分明不是回家的路呀?这明明是往县里赶集的那条街市。“肚子饿了吧,爹爹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权当给你们压惊了。”两只齐齐发出一声尖叫,对爹爹崇拜的五体投地,爹爹爽朗的笑了起来,一甩马鞭,只余马车幢幢青影。
打包了几碗豆花、用荷叶包了一只烤鸡,复又割了三两斤生的猪腿肉,打了一角白酒,虎妞和三娘在马车里大快朵颐,给爹爹撕了一只肥美的鸡腿儿,递将过去,爹爹呵呵一笑,爽快的接了啃了起来。和家人相处最幸福的便是舒服,没有负担。既有自己的空间,又十分亲密,若能遇上一个这样的爱情倒也值得期待。
日头西斜,马儿出了城门,踏上了乡间小道。
这是一条单行道。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马儿的速度飞快,约莫有什么紧要事。爹爹赶忙将马车往路边靠靠,几匹漂亮的健马扭着屁股一晃而过,留下泥星点点。
吃饱的我们很是快活,四下无人,干脆拉起帘子,坐在爹爹身旁,晃着小腿感受这宁静的片刻。谁料,才走出百来米前方的马儿又折返回来,向我们跑来,莫不成掉了包袱?
等等,为首的居然是红配绿!这真是好生奇怪。他一见爹爹脸上便荡出一个微笑。在我们车前“吁”的喊住马儿。几个家丁复下马,跟在胡亮身后。
爹爹只得停下马车,胡亮上前来一拱手:“林老爷,小生有礼了。”爹爹压下心中的疑问,放下帘子略微坐直了身子,回了一礼。“不知胡公子有何贵干?”
胡亮满脸含笑,“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母亲有几句话让我带给林小姐。”
此言一出,三娘虎躯一震,难不成上次撞破他儿子的奸情要我闭紧嘴巴?一旁的虎妞打趣的看着三娘,手指了指车外,悄声说到:“三娘,看不出来呀?你怎么跟胡夫人认识的,你和这位公子是不是?”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怎么可能!我连她长得是圆是瘪都不清楚,除了撞破红配绿勾搭妹纸,完全木有交集有木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一叠声的否认,妞儿仍是不信,眼里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