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颖颖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不听祖母的话了……”
柳茹颖跪在老太君面前,规规矩矩的。
从前的柳茹颖总是没说两句,便挨着老太君,坐没坐相的,小时候看着讨人喜欢,老太君也觉得亲切。
可是如今她也是大姑娘了,再如此,就没了分寸。
如今规矩懂礼的样子,老太君看着她的模样心底也是贴慰。
“好,”老太君扶着拐杖点了点头,“如此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你好好休养些时日,等风头过去了,祖母便开始为你物色夫婿的人选吧。”
柳茹颖经历了大牢的这些天,好似真的悟了一般,听了老太君的话,头低低的,应着声,“都听祖母安排。”
老太君见她如此,更是笑着点头,转头就吩咐婢女赶紧送二姑娘回屋,再好好照顾二姑娘。
柳茹颖又是规矩的行完礼,才颔首低头,在婢女的陪同下往后院走去。
别说老太君看的满意,柳侍郎也是难得的没有出言训斥。
不过老太君看柳侍郎就没这么和善了,“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是再做出这种偏疼一个的事儿,家法伺候!”
柳侍郎真的有苦难言,索性不与老太君多说,一甩袖,背着身就往屋里去了。
“你看看他!”老太君敲了敲拐杖,也是不满。
柳茹颖随着婢女回到了她的院子,她规矩的模样连下人都是连连称奇。
她四处环顾了一下,起初只觉得屋内的摆件好像换了位置,也没多想。
等到了晚上用完膳,回到屋里时,柳茹颖发现她最喜欢的、摆在床头的一盏精雕的琉璃灯居然不见了,等到她再去检查屋里摆件,发现失踪的不只是这一件。
府里进贼了!?
柳茹颖的第一反应,便是大声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叫了起来,指着空空的几个架子问着,“我的杯盏琉璃灯呢?雕花瓶呢?还有……”
她的脚步一转,指着墙上徒留的钉子,“这一幅前朝墨客的真迹去哪了?”
下人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话。
柳茹颖皱着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刚想怒责,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一双眼眸在几个人身上转了又转,又问,“怎么就你们几个?十六,十七他们人呢?”
兰香来得晚,本来跪在两个下人背后,如今瞧见柳茹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连忙从两人中间往前挪了一些,小声劝着,“姑娘,姑娘可别这么大声。”
柳茹颖皱了皱眉,语气里仍是不悦,“兰香留下,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下人听这话,都是慢慢退后了几步,才站起身离开。
兰香跪在地上,“姑娘,这些摆件都……都被拿去变卖了。”
“变卖了?”柳茹颖不解,还有些生气,“为何?为何要变卖我屋里都东西?是谁干的?是不是三叔母?”
柳茹颖到牢里待了几天,脑子还真跟开了光似的,想通了这些日子三夫人拿着她当枪使,还指使她去说些刺激母亲的话。
提起大夫人自缢的事情,其实柳茹颖也是心虚不已。
不过除了大夫人和她,没有人知道罢了。
兰香连忙摇头,还比了小声些的手势,“不是三夫人,姑娘,您轻点,别叫人听见了。”
柳茹颖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再大声说话。
兰香这才继续说道,“是老太君,姑娘,您先前出去借的钱,那群人上门要债,也是老太君拿她的体己出来还的,这两天府里裁了好些人,甚至吃穿用度也是一减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