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拂鸢乖乖答应。
他顿了顿,又道:“和异性要保持适当的的社交距离。”
他还记得之前在极乐酒馆门口,两只醉鬼勾肩搭背蹲在门口说胡话的场景。
“知道啦。”拂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吃醋,捏捏他的俊脸调侃道,“两米远够不够?”
晏琰捉住她的手指没怎么用力地咬了一口,最后道:“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 ……
拂鸢到裴忱发给自己的地址时,他已经喝起来了,看到她今天的装扮时还颇为惊艳地吹了声口哨。
“我们鸢鸢这是准备走甜妹风啊。”
这小裙子穿的小头发捣拾的,还挺像个乖巧斯文的名门淑女,哪还看的出来是能一拳把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揍趴下的霸王花。
还能调侃人,看来也不是很难过。
拂鸢白了他一眼,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顺嘴怼他一句:“你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裴忱被她一噎,也不笑了,目光很幽怨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来嘲笑我。
拂鸢哼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见了裴家人?”
“是裴律吗。”她用的肯定句。
裴忱没吱声,只闷头喝酒。
认识了十几年,拂鸢对他再了解不过。
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快意恩仇,可却也有挣扎犹豫的时候。
裴钦给了他普通人几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优渥生活,却给不了他最想要的亲情和关怀。
他不知道一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最想要的是什么,甚至整日忙于工作连简单的一顿饭都没时间陪他吃。
在他最孤独的时候,裴律出现了。
他像每一个疼爱弟弟的哥哥那样,会陪他玩,和他一起上下学,甚至会耐心地倾听自己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分享。
即便他们同父异母,即便佣人总是议论说这个私生子是来和他争夺家产的,他全都不在意。
那时候的他想,他哥那么聪明又有能力,裴家交给他才能得到最好的发展,自己才不会和他争什么呢。
可就是这个让他绝对信任全心依赖的哥哥,在他看不到的温柔笑脸后面,是厌恶,妒忌,愤恨,甚至欲杀他而后快。
只有拂鸢知道,裴忱那几年从一个阳光健康的少年变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心理上的打击怕是比断肢还要痛苦百倍。
拂鸢看不得他这颓废堕落的模样,一把抢过他的酒瓶放到长桌边边离他老远的地方,沉下眸子凝视他。
“我早说了,若是你过不去心底那道坎对他还存有恻隐之心,我完全可以代劳。”
“或者让萦萦出手,直接击溃他的精神世界,把他打回原形,让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赢不了你这个名门出身货真价实的裴家少爷,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因为荣华富贵在阴谋算计下诞生的棋子。”
见男人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表情更加低沉落寞,拂鸢轻叹了一声道:“阿裴,优柔寡断不像你。”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可能要坐一辈子的轮椅,你如今还能蹦能跳活得潇洒,真的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运气。”
“一个从初次见面就满心算计的人,哪怕他确实曾经带给你许多的快乐和温暖。”
拂鸢认真看着他道:“因为他四年不良于行,无数次承受剧痛断骨再生,这些还不够还他那虚假的陪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