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可谁知,项村长此时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四百两,房子和地我都要了,项小榆,你别忘了,同样的价格下,是要优先卖给同宗同族同村的人的。”
项娘子脸色一白,大昭律法对土地房屋买卖确有“先尽亲邻”的要求,甚至若是严格要求,买卖田地房屋时,还需要亲邻出具放弃书,当然,对此官府向来也是秉持民不告官不究的处理方式。
项村长此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在同样的价格下,项娘子将土地房屋都卖与宋勤书,项村长定是要去官府上诉。
项娘子恨恨的看着项村长,赤着双眼睛恨不得扑上去活扒了项村长的皮。
难不成天要成全这样的小人吗?
项娘子苦涩一笑,田地不卖,种,既亏粮种还亏地税,不种,县衙那边一条荒田罪就跑不了。卖,若是卖给这样的小人,又如何对的起亡夫啊。
“五百两。”宋勤书道。
项娘子希翼,项村长怒目而视,“小子,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了?”
护院队长何有为忙带队上前,环卫将二人护在身后。
“自古买卖都是价高者得,何来与项村长作对一说。”宋勤书说话间特意将“项村长”三字咬重了口音,你项村长不过是个仗势欺人之辈,竟还道旁人欺人太甚,与尔作对,实在可笑。
五百两?项子明家的地市面上价格也不过是五百两,若是五百两买了项家的地,我这几个月不就是白忙活了,到时候村子里的人怕是得笑话死我。
项村长阴狠狠的看着项娘子,就怕你有命卖,没这个命花。
随后又恶狠狠看着宋家两兄妹,就让你们买了这地也无妨,到时候还是要乖乖给我吐出来。
想到这里,项村长便带人打道回府,临走时还甩下恶言,“呵,时日长的很。”
项村长都走远了,那一二十鹌鹑恨不得手上的铲子锄头能变小点,某一老头走出来对项娘子不好意思道:“项娘子,你也知道,我们这,这都是没办法……”
项娘子心力交瘁,无心再应付他们,只道:“项叔,我都知道,你们也有自己一家子老小要养活,冤有头债有主,我心里头都清楚。”
项叔颤栗栗道:“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项先生是多好的人啊,怎么会这么年轻,人就没了呢!项叔明白,项小榆这般将地与房子一卖,怕是再不会回这伤心之地了,这些话若是今天不说,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得了项娘子的话,项叔仿若得到了解脱,招呼着村民们就往村子里走,都莫在这里碍事了。
事落了幕,剩下的就十分明确了。
牙人这时才姗姗来迟,到也未曾迟到,只是按照与宋勤书约定好的时间到的地方,牙人也未曾想到这宋家二兄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这下子看见宋家二兄妹与项小榆在自己还未到就会了面,不免有些尴尬。但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牙人了,忙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要不少我的牙钱一切都好说,若胆敢少了我的牙钱,我后面又不是没人,牙人深吸了几口气。
牙人自牛车上走下来,还未及说话。便被宋勤书先声夺人,“付牙人到了,我们这边价格都谈好了,还得麻烦牙人起个契书,陪我们去一趟官衙。”
牙人见宋勤书没有甩开自己的意思,不免露出一抹笑意来,“要去官衙办红契的话,这牙契税可要你们自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