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处,背着光。
一道黑影如同蜘蛛爬在石壁上,身上冷汗涔涔,止不住颤栗。四十位兄弟霎那间倒地,他被剑意扫出去,落下悬崖。
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这战力恐怖如斯。
上秋宫,到底隐藏了多少高手?
黑袍大人那个杀千刀说上秋宫不足为虑!
去他玛德,命都要折在这里!
单是四个女护卫,一息之间,近乎团灭,只剩下他一个苟延残喘。
他杜方琢恨啊!
若天亮逃不出去,必死无疑。死亡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感觉自己要窒息过去。
终于广场上安静下来。
玄十二耳朵微微一动,狼的敏锐直觉,她早已发现有异,垂眸,迸射一道寒芒,勾起唇角闪入宫门建筑之中。
杜方琢深深呼出一口气。
抱着一丝侥幸,钻入山林。
玄十二尾随其后。
杜方琢翻过几座山头,往博陵江的方向挺进。
谁在接应?
玄十二看向前方,博陵江边一艘渡轮,正从江中心缓缓靠岸。渡轮灯火通明,一群年轻人在甲板上唱歌跳舞。
嘈杂的音乐声在黑夜的江边宣告午夜野趣与狂欢。
一行身材火辣的女郎与一群二世祖从甲板走下来。
岸边,支起了帐篷,升起了篝火,烧烤的香味与酒精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树林不远处,不时传来媚骨娇喘。
靡靡之音,在夜色中上演着欲望与荒唐。
杜方琢躲在草丛叫了几声“布谷布谷”,片刻一位身材纤瘦的小白脸寻声而至。见到面色惨白的杜方琢,面如死灰。
他脱下白衬衫,露出瘦却精壮的胸肌。白衬衫盖住杜方琢沾了血渍的脑袋,搀扶他走向靠近江边的帐篷里。
进了帐篷,杜方琢扯下白衬衫,喝了一口朗姆酒,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小白脸坐在杜方琢对面,面色透着不自然的苍白。
杜方琢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呛了几声,脸上涨得通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沉声:“苍秀,只剩下我了。”
苍秀心口一滞,“何以至此?”只是让弟兄们探探消息,并非要对上整个宫门,怎么会?
“上秋宫高手如云,深不可测!”杜方琢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恐惧。他们的情报有误,看来世人皆被上秋宫的外表蒙蔽。财大气粗是上秋宫最不值一提的优势。
江湖,没有武力值,何以守护这泼天的富贵!
“谁伤的你?”苍秀好看的眸子划过阴狠,整个人带着森冷的气息。
“四个女护院。”杜方琢拍了拍苍秀的肩膀,“别想复仇,打不过的。”
“女的?”苍秀拧着眉,“她们长什么样子?”莫名闪过四个人的身影。心口灼烧起来,痛得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难道是一弦一柱一思一华?
杜方琢回忆,畏惧感让他又止不住微微颤抖着身体,拿起酒瓶,仰起头又灌下一瓶朗姆酒,胃里一阵翻涌,恐惧的情绪并未得到一丝缓角,颤声道:“四人穿着青衣劲装,扎着丸子头,四人身高相差无几,目测一米七二左右,长相清秀,眉宇间英气十足,一身气势骇人,令人心生恐惧。四人都是用长剑。江湖上却未曾听过她们的名号。上秋宫何是有如此武力值暴表的女弟子?”
果然是她们!
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