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并不像她脸上那般的粗糙,十分的白皙柔嫩,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八块腹肌整齐的排列在上面不说,马甲线更显色气。
可上面那一道又一道的疤痕,让温钰白陷入了沉默,其中最长的一条直接从腰的一侧到另外一侧,疤痕狰狞,不难看出这伤有多么的深。
他起身上前伸手想要去触碰,可又觉得失礼,半路收回,放在了她的脑袋上面揉,“钟曲长这些年,辛苦了。”
一样带着心疼的话语,一样宽厚温暖的手掌……
钟苏寒错愕的抬起头看向温钰白,想要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找到一丝卞修明的痕迹,可哪怕她把人盯出个窟窿来,也只是相似。
太子殿下不是卞博士,暝秋不会骗她。
她再次清晰的意识到这件事情。
但,心底仍然存在着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眼前的人就是卞博士呢?她是不是就可以为欺骗他的事情,道歉了。
温钰白将她的错愕看在眼里,那想要从他身上看到故人的眼神也全都落在眼中,心底不满,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坐回了书案前面,重新看自己的兵书。
钟苏寒知道是失礼了,刚想行礼告罪就听骆宽在外通报,说是南蛮再次袭来,王校尉已经下令集结,准备应战。
南蛮……三年前将梁进劈成两半的敌人,随后奇怪般的去袭击了其他的国家,再没在大黑山附近出现。
听到这两个字,钟苏寒眼睛红的吓人,浑身的杀气压制不住,她扭头看向坐在那边的温钰白,“殿下,开战了,请您换铠甲,标下随您一同上战场。”
“好。”温钰白张开双手,随他来的宫侍立马拿出了铠甲给他穿上,并且送上了一柄三指宽、一臂长的黑金斜口刀,“走吧。”
钟苏寒跟着他出了帐篷,哪怕现在十分想要立刻上阵撕了那群南蛮子,她也还记得自己是温钰白的亲兵,保护温钰白才是第一要务。
帐篷门口已经被牵来了两匹马,一红一黑,红的精神奕奕,皮毛油光水滑,一身腱子肉不跑起来也十分的漂亮;黑的有些无精打采,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垂头丧气,毛色、体型都远不如红马。
钟苏寒上前从骆宽手中牵过黑马,这是她从镇子上花三两买来的,自然是比不得太子的良驹,安慰了一下被取名为三两的黑马后,利落的翻身上马,队伍已经快集结好了。
“殿下,紧张吗?”
“还行。”
这是温钰白第一次上战场,说不紧张是谎话,不过是为了太子身份的体面强装镇定罢了,骑在枣红马上听着两边叫阵,对面叽里呱啦的话语他勉强听懂了一些。
随后,随着两边校尉的交锋,士兵开始冲锋,很快两军士兵开始各自交锋,显然对面的士兵数量是多于己方,一个士兵往往要对抗两个甚至更多的士兵。
这一切都被温钰白看在眼中,朝中的一次次战报,在这一刻化为了现实。
他骑着枣红马面色惨白,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手中的长刀迟迟不敢对人下手,只能机械的看着钟苏寒舞着长刀一个又一个的将围上来的敌人斩落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