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趁势言道:“正因此,本王恳请老将军鼎力相助,共御外侮。”
巩火肃然点头:“老臣虽身负罪责,蒙殿下不弃,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陈华听闻,心中稍安。他原以为巩火会对皇帝发配之事耿耿于怀,不料其性情并未如传闻那般暴烈,反显现出难得的忠诚与担当。
对于巩火这样的猛将,陈华自然不会仅限于倚仗其守城之能。原州城有李丰怀坐镇已足够稳固,他所图更大。原州城外广袤的关中之地,本是我大陈故土,若能收复,不仅可能扩大封地,更重要的是,一旦夺回山海关,即可将蛮族彻底封锁于关外,永绝边患之忧。
三人品茗论事,正谈论着蛮族相关话题,忽闻门外传来急切呼唤:“将军!将军!”李丰怀满面春风,疾步走入,目光锁定巩火,惊喜道:“将军,果真是您?”巩火乍见李丰怀,亦感意外:“李丰怀?”
“正是末将!”李丰怀激动回应。陈华与秦成面面相觑,陈华不禁询问巩火:“老将军,您与李丰怀相识?”
原来,李丰怀适才途经京州府衙,偶闻外乡差役提及押送巩火之事,细问详情后,立即赶来晋王府。他解释道:“当年将军镇守原州之时,末将有幸担任您的亲卫。将军返京后,我们这些本地士卒便留守原州。”
巩火感慨道:“都是往事了,不过看你如今在殿下身边颇受信赖,不错,不错,当年我没看错你。”李丰怀激动之余,谦逊答道:“末将铭记将军教诲。”
陈华审视着眼前的三人,心中盘算。原先京州军仅有李丰怀一员,而今秦成加入,两人时常意见不合。如今巩火的到来,以其威望与治军之才,想必能有效调和二人矛盾,确保京州军训练有序。巩火曾任大将军,统兵十万游刃有余,对军务熟稔于心。相较之下,李丰怀虽握有军费,却迟迟未能建立起完善的军中管理体系,导致军资使用效率低下。
为此,陈华甚至不得不收回军费交由庞玉坤代为管理。如今巩火驾到,军中管理体系问题有望迎刃而解。届时,军政职能分离,既利于他对军政全局的精准把控,又能避免军政交织导致的混乱。历史经验告诫他,军队与行政官员必须严格区分,否则极易滋生祸端。
对于军队而言,首要之义在于绝对服从命令,而非具备独立思想。无论何人统率,军队的忠诚对象必须唯一,即最高指挥官本人。这也是陈华在军中构建长史体系的初衷之一:长史作为其意志的延伸,确保军队思想统一,避免内部生乱。如此一来,无论是李丰怀、秦成还是巩火,他们指挥军队的前提必须是获得陈华的授权。即使在必要时更换主帅,军队仍能保持如磐石般的稳定,不受人事变动影响。这样的军队,方符合陈华心中的理想标准。
基于此,陈华对巩火、李丰怀及秦成等人的存在并不担忧,因为军队的归属权明确,他们各自仅负责军队的战术指挥与日常管理,职责分明。待李丰怀情绪稍作平复,陈华适时言道:“老将军,既然李丰怀也曾是您的麾下,看来唯有您能驾驭这位个性鲜明的将领。如此看来,京州军都督之职,非您莫属。”
陈华身为藩王,同时还兼任六州大都督,六州兵马的调遣权皆掌握在他手中。即便李丰怀欲调动军队,也须得陈华授予兵符方可行事。在大陈国的军事体系中,都督乃高级军职,大都督统辖全局,其下设有各州都督分管各地军务。如今京州军作为六州中的精锐之师,实因陈华财力有限,现阶段只能集中资源重点打造一支劲旅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