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津的火车上,李进喜对黎桂洪低声道:”白组长坠入情网了,选谁不好,偏偏看上了冷处长,注定又是个单相思。”
黎桂洪道:”你凭什么认为白组长是单相思?虽然冷处长有妻子了,但白组长可以做妾,凭白组长的长相身材,给冷处长做妾绰绰有余。”
李进喜道:”狄钜子的几个结义兄弟,除了吴春风之外,没有纳妾的,吴春雷当了师长之后,就有很多人想嫁他为妾,都被他拒绝了。冷处长当了处长之后,为他做媒纳妾的人就更多了,他一概拒绝,他现在的妻子,以前可是狄钜子的女人,他用几年时间才追到手,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坐在前排的白玉莲突然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吓得不敢吭声了。
白玉莲冷冷道:”此去天津,九死一生,不过是临死前留个念想,都不行吗?”
李进喜连忙道:“当然可以!”
晚上,冷寒冰带着行动队坐上飞机返回北唐城时,行动队连冷寒冰在内,只剩下七个人了,昨夜袭击张府大院牺牲了五个人,后来又袭杀四名亲日派议员,同议员们的保镖激战,又损失了四个人,但收获也很丰厚,得到了价值三千多万大洋的英镑、金条和珠宝。
正义党大楼宣传处长办公室,冼玉姬刚从地下资料室上来,秘书冼金莲就在外面敲门,冼玉姬开门之后,冼金莲见冼玉姬面孔红润,满头是汗,便取来毛巾为她擦汗,然后道:“那个道士张全福来了,在外面等半天了,要不要见见他?”
冼金莲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满头大汗,不该问的,作为秘书,冼金莲从不多问。冼金莲是冼玉姬的远房堂妹。
冼玉姬道:“叫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只见张全福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这个张全福可不是一般人,他正是狄雄和冼玉姬上次暗中探访时碰到的那个道士。自从他来到北唐城后,才发觉凭借正一教道士的身份压根儿难以立足于此。于是乎,他脑筋一动,索性投入到正义党宣传处麾下,并摇身一变成为一名秘密的宣传员。不过呢,在外人面前,他依旧保持着算卦道士的形象。
如今的张全福早已今非昔比,他的面色红润有光泽,与往昔那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不仅如此,他整个人都变得圆润丰腴起来,显然比过去胖了不少。就连身上穿着的那身道袍,也被替换一新,变成了崭新鲜亮的款式。这一切变化都让人不禁感叹时光如梭,世事无常啊!
说起来这张全福也确实有些本事,早在正一教派里的时候,就已经练就了一身能言善道、蛊惑人心的本领。如今到了宣传领域,那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啊!凭借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和精湛的表演技巧,他迅速崭露头角,没多久就被提拔为宣传队的队长级别。
而冼玉姬对于张全福这样的人才自然也是十分看重,经过一番观察与考量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决定将更为关键且重大的任务托付给张全福去完成。
冼玉姬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道:“张全福啊!就凭咱们给你提供的那些资料,想必你最近一定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张全福满脸笑容地说道:“处长大人啊!您所提供的那些资料实在是太精准了!有了它们作为依据,现在老百姓们对我说的话简直深信不疑呀!大家纷纷称我为‘张半仙’呢!托您的福,他们还给了我好多红包哟!要不是因为您,我哪能有这等好运气、吃上这碗饭啊?真真是多亏了处长大人您呐!”他一边说着,一边感激涕零地向处长连连鞠躬道谢。
冼玉姬和狄雄在资料室约会时,她发现狄雄在资料室写得很多预测资料都很准,觉得这些资料放在地下室太可惜了,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征得狄雄同意之后,便把一些预测灾难的资料交给张全福,张全福到了绥远后,大肆宣传即将发生的一场地震和一场水灾,劝当地百姓逃离,后来果然被他言中,当地不少人死于地震、水灾,听他的话逃离的人都活了下来,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纷纷送钱送物给他。张全福得了一个外号“张半仙”,名气从绥远传到陕西、山西、直隶三省,找他算命的人非常多,他还带了几十个弟子。
冼玉姬道:“明年陕西、山西、河南等北方五省会发生百年一遇的严重旱灾,当地百姓如果不及时逃到北海省,会死很多人,所以你接下来的重任,就去陕西、河南这些地方宣传这件事,编些歌谣,比如明年是羊年,你可以编:羊年无雨、旱魔出狱,逃往北海,无忧无虑“”
张全福道:“处长大人既吩咐了,属下自当遵命!”
冼玉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将手中的一叠资料往前递了递,平静道:“这是帮你挣钱的新资料,以往的那些钱财你拿走也就算了,但从今往后,你通过这些资料所赚取的收益,必须上交七成给宣传处,剩下的三成才归你所有。要知道,这些资料可都是由我们宣传处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收集整理出来的,而你不过是一个负责传递信息的中间人而已。”
听到这话,张全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愁苦不堪,他皱着眉头说道:“三成实在是太少了啊!我们不远千里迢迢赶路,一路上风尘仆仆,历经千辛万苦。而且路途上的各种开销巨大无比,再加上还有好几十个徒弟的吃穿用度也全都需要花费钱财。要不这样吧,五成怎么样?咱们对半分成就最为公平合理了。”
冼玉姬怒不可遏道:“你竟然敢跟我讨价还价?哼!上交六成,剩下的四成归你所有,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终条件了,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那可别怪我无情无义,直接换人便是!要知道现在的世道可不好混啊,外面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道士多如牛毛呢!”
张全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浑身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惶恐和哀求:“千万不能换人啊!这……这怎么可以呢?当然还是听从处长您的安排,您说是上交六成,那我肯定照办,一分钱都不会少交,这样总可以了吧?求求您不要换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