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可知道无尽夏?”
沈醉心中了然,原来那个药还有如此好听的名字?
李怀钰眼里满是阴狠与得意,似乎等待着对方脸上出现暴怒的神情。
“这药啊,一旦沾染便停不得呢,不想让她死的话,只能从我这里拿到药方喽。”
李怀宁眼里满是血丝,咬牙切齿,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李怀钰,你真是找死。”
李怀钰笑了一声:“李怀宁,你杀了我,就永远得不到药方。”
李怀钰吩咐自己的属下将沈醉压到一边,李怀钰的神色有些狰狞,道:"李怀宁,拿起剑,继续咱们上次没有结束的比试,我输了自会告诉你药方。"
他决定借此一搏。
他若是赢了,李怀宁死,自己便是最后的皇室血脉,胜者王败者寇,他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郢国新的皇帝,而自己输,为了药方,他也不敢杀了自己。
谁还不是个赌徒,他就是要赌,赌和李怀宁这个丝毫不通武力的人相比,自己必定会赢。
这也是他最后赢的机会。
如果只是用药方逃出去,他便与这个位置永无可能,如此苟活的话,对他来说不如死了。
沈醉在自己手中,依他所看,他这个弟弟很是在乎这个女人,跟他的父皇一样是个大情种呢。
当年郢皇是因为皇后生李怀宁难产而死而对他心生厌恶,没想到到人垂垂老矣,这个久别多年的次子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又会因为当年对皇后的情谊而对他多有垂爱信任。
极致的厌恶与宠爱亦可以转换,果然,人性总是难测,轻易便可改变。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李怀宁虽然不通武功,但是却发狠似的,虽然处于下风,但是却也能勉强招架。
两人都没有留手。
李怀宁实在不是李怀钰的对手,很快身上就见了血。
李怀钰声音冷冽刺骨:“李怀宁,你不是我的对手。”
沈醉身边的士兵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所以对自己的看管并没那么严,右臂上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血,她却像感觉不到痛楚般,只是紧紧盯着场上两个人。
眼看李怀宁就要落败,而他输了的话,下场只有一死。
二人身影难舍难分,一旁的士兵都不敢出手,生怕误伤另一个人,再加上李怀宁吩咐了众人不准动手,放自己对方狗急跳墙伤害沈醉,所以双方都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紧紧握着手中自己出门前折断的毛笔,折断的笔杆带着几分锋利,沈醉手中使了极大的力气,往身侧的人眼上扎去。
对方惨叫一声,伸出手捂住眼睛。
沈醉一脚将其踹飞,随即拔腿向后跑去,那人还在地上痛苦哀嚎。
叛军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冲过去抓捕沈醉。
而这时一杆长枪将叛军挡住,陈栖已经赶到了禅雨堂。
“公主小心!”
沈醉满怀感激地看了陈栖一眼,她竟然选择先救她,而非李怀宁,她立即逃了出去。
陈栖也不知为何,她所来时二人都处于危险的境地,但是她却下意识地选择先去救了沈醉。
她归于自己本就对沈醉心怀愧疚。
陈栖的身手极好,一杆长枪使的行云流水,很快就将叛军杀退。
但是此时的李怀宁已经招架不住,一身衣衫被鲜血浸透,身形摇晃,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就要倒地,李怀钰的手中持着一把长剑,上面还滴着殷红的鲜血。
沈醉夺过士兵手中的弓箭,拉弓搭箭,手臂上的伤因为她的动作发出钻心的疼痛,她咬了咬牙,瞄准对着李怀钰的方向,狠狠射出。
箭支从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度,直接穿透了对方的咽喉。
李怀钰眼神呆滞,脸上即将胜利的喜悦还没完全褪去,脖颈处血液汩汩冒出,一阵窒息,瞬间倒在了地上。
李怀宁懵了一下,眼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