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夫一脸感激离去,小雀搀着自己小姐坐上另一辆马车。
“去临水轩。”
车轮滚滚,小雀瞧着自家小姐心情不好,忍不住开口劝说:“小姐,这姓张的如此不识抬举,要不就……”
“闭嘴。”周婉婉抬眸,眼中是从未展露过得凌厉,“这种蠢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小雀跪在车内忙不迭点头,“是,是小雀错了。”
“行了,起吧,你跟我最久,我不希望哪日你因着这张嘴离开我。”明明是温情话语,小雀头垂的更低,连连保证。
“若不是今日那一群贱民,张衍怎会……”周婉婉说到此处,忍不住翻个白眼,将手中揉皱的帕子丢出,“派人查查那一家从哪里冒出来的。”
竟敢坏她的好事。
“那小丫头不是最爱说话管闲事,我看以后可以闭嘴了。”
小雀将头垂的更低,应一声。
身下骤然失控。
来不及惊慌,疼痛袭来,奔跑的马车车辕断裂,尖叫声席卷夜空。
有人悲便有人喜。
胆战心惊半日的任霄邀请一众同僚吃吃喝喝,最后不免聊到正事。
听着周遭恭维,说县令被抓,无人比他更合适县令一职。
任霄假模假样客套两句,最后端起杯中酒,脸上笑意藏也藏不住,真没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早。
“多谢诸位抬爱,任某必将尽心尽力,不负厚爱。”
歌舞相伴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无人留意梁上有一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勾唇,不屑一笑。
喧闹的夜褪去,天光大亮。
坐在梳妆台前,周婉婉将身上饰品一一褪下,只着点一只翠玉簪,月白衣裙,不施粉黛,面无半点血色。
清丽又脆弱。
周婉婉起身,“我们去买些杏仁糕回来给爹爹做茶点。”
卖杏仁糕的地方紧邻云来客栈,张衍便是住在云来客栈,而张衍最爱杏仁糕,每日必食。
想到此处,小雀不忍心下赞一句自家小姐真厉害,如此不声不响便能再制造一次偶遇,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她不信张衍那样的书呆子不臣服。
小雀赶忙上前扶人往外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扯到昨日伤处。
“可查出那些贱民消息了?”
小雀摇摇头,“尚未,想必下午便能有消息。”害怕主子生气办事不利,小雀赶忙道:“今儿还有钱公子与刘公子的约,您看昨儿没能去的沈公子要约在哪日?”
“让人递个消息给姓沈的,说我需卧床静养,考前一日再见即可。”说罢,周婉婉坐上轿子,闭目想着昨日种种。
竟敢让她独自离开,张衍……周婉婉紧握双手,科举,哼。
香甜气息将周婉婉思绪拉回。
“小姐,到了。”
纤纤玉手伸出,一出轿子周婉婉又恢复成楚楚可怜小白花。
将铺中糕点一一点过一遍,尚未见二楼有窗户打开,更不见主仆二人半点身影。
往日这个时辰张衍早就到糕点铺,今日怎到此时还未出现。
周婉婉蹙眉,压下不耐,招呼小雀上前,前去客栈打探一番。
小雀慌忙跑来,看的周婉婉眉头蹙的更紧,“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