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什么都……”

“不！你太棒了！我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手把他们揍飞，但我已经老了，已经没有能力制服他们了。”

老头松开了手，慢慢将头低下：“你替我惩罚了嘲笑我同伴的那些家伙，真的谢谢你啊……”

“老爷子……”林忆看着老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么，算我的回礼，这杯我请客。”吧台里的调酒师已经恢复了镇定，他一边帮林忆倒酒，一边对老头说道：“你救了这位老爷子的性命。”

“不好！我有了救命恩人啊！”老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惊叫一声，然后冲着林忆重重的弯下了腰：“再来一次，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林忆看着他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啦。呐，老爷子，听说你去过空岛了？”

“啊……这个……”

老头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他直起腰，拿起桌上的酒，细细看着里面荡漾的酒液，缓缓地说：“其实……我们没有到达过空岛。”

“噫？”林忆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老头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才接着说道：“很遗憾。关于空岛的记忆只有那一瞬间，在厚厚的云层中看到我们的船被雷击中的样子，烧灼的痕迹现在依然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被打飞到这个岛的海岸边了。每天走向海那边的沙滩上只有船的残骸，活着的人没有一个。”

林忆单薄的嘴唇抿了抿，“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没事，我认为这是我的骄傲。我们直到最后都没有抛弃信仰，最终到达了传说中的空岛。遵从自己的心贯彻信念，这样才能开辟自己的道路。”

遵从自己的信念才能开辟自己的道路？

林忆默默将这句话在心底念了一遍。

“呐，老爷子，你讲这么严肃的事情会让年轻人感到无聊哦。”调酒师突然插话道。

“没事，我挺感兴趣的，老爷子你继续吧。”

老爷子伸手拍了拍林忆的肩膀，“哈哈！虽然有点害羞，但是我太开心了，好久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这些了，今晚就来讲更多海上的话题吧。”

“年轻人，我啊，到了这个年龄，只有一件事是确信的。”

“一件确信的事？”

“对人的爱，就像在海上划桨，不是放任不管，也不是控制操纵，而是同生共死。”

林忆愣了愣，在听到同生共死四个字时，他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闪过了很多人的脸。

那些脸组合起来，叫做：草帽海贼团。

“无论是暴风雨的日子还是风平浪静的日子我都爱，我的人生和大海共存。”

林忆喝了一口酒，嘴角微微的弯起。

海贼属于大海，这话没有错。

只有在海上，海贼才是海贼。

“噗！”

“呼呼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突然大笑起来，像是止不住一样。

林忆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怎么了。

老头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他握紧拳头重重的一拍桌子，眼角的泪水终于流下。

“看着同伴被杀害，这样的我却毫不在乎的活了这么久，却跟别人说着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