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夫妇俩压低着声音在吵架,而在一边的柴房里,李彩云眼神空洞地望着从门缝中挤进来的太阳光,痴痴地出神着。
此时的他,形容狼狈憔悴,眼神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将将能眯出一条细缝,嘴里被塞了个乌漆嘛黑的帕子,双手双脚都用草绳绑着。
他被李福哄骗回李家庄已经好几天了,这些日子里,李福每天只给他吃一顿饭,甚至连如厕都是在柴房里解决。
这些天里,李彩云感觉过了一辈子似的,恨不得下一秒就以死来结束这段痛苦的经历,但是他又不敢寻死,对自己下不了死手。
突然间,他听到屋外有人来敲门,甚至是敲了半天,李彩云已经饿得一天多,身上早就没有力气了,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在被关起来的前两天,每一个来李福家的人,他都抱着有人来救他的心思,但是几天下来,李彩云已经陷入绝望。
他恍惚地听着敲门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敲门的人才出声喊人,这道声音隐约有些熟悉,好像是在西河村听过的。
虽然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是西河村的人,但是李彩云凉下来的心又重新开始升温了,回顾他这短短的一生,能来救他的好像只有西河村的人。
他是西河村的夫郎,生是西河村的人,死是西河村的鬼,他还有孩子留在西河村,西河村的人肯定是发现他失踪了,已经寻来李家庄了。
有了新的动力,李彩云混沌的思想已经慢慢地清醒了过来,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外边的动静。
当他听到弟妹赵氏的骂骂咧咧,李彩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如果院外的人进不来,他们怎么能发现他被关在柴房里啊!
关系到自己的生命,李彩云脑子动的飞快,眼睛直直地看着紧闭的柴房门,似乎下定了决定一般,眼神瞬间就决绝了起来。
他慢吞吞地蠕动着被绑成粽子的身体,冰凉的地面跟褴褛的衣裳摩擦着,磨得他身上生疼生疼的。
然而他不能停,一旦停下来,极大可能会错失这次被救援的机会,若是失去这次宝贵的机会,他就要继续像只畜生似的,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李彩云明白,李福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关着养着他,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更令他恐惧的是,这件事情肯定对他不利。
一寸一寸的挪着,李彩云累的身上不停地冒着虚汗,可算是挪到了柴房门口。
被绑住的双脚顶着柴房门,李彩云歇了一口气,蓄满了力气后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踹门,木制的房门被踹的梆梆作响。
持续不断的声音,不仅引起了院外人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屋里李福夫妇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