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池净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累成了狗。
沐浴过后,她趴在床上,玉瓶则跪在她身旁帮她按摩着腰椎与颈椎,她发出满足的一声感叹:“玉瓶你真是我的福星,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啊呀对对对,就是那里,往右一点,再往左一点,呼,好舒服...”
玉瓶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帮她捏着肩膀,心疼地道:“姑娘,你明天还要再去啊?”
“唔...不止明天,后天也要去...”起码要三天,威望才能立起来。“今天来的全是平民百姓,最多只能起一个宣传作用,明天才会吸引来更多的达官贵人。”
“那后天呢?又会来什么样的人?”玉瓶道,对池净的神预言已经深信不疑。
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姑娘做不到的事,也没有姑娘判断错误的事。
“后天更关键,必定会有人上门来砸我场子...”她等的就是挑战,她要的就是一战成名!
“姑娘这条路可不好走。”玉瓶道,先是想起自己多年前经历过的固城饥荒,又想起北县里饥荒中被官兵们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
“难走也要往下走的...”池净困倦地道,话里已有浓浓的鼻音。
玉瓶暗叹一声,下床给她倒了杯参茶。回过头来,却发现池净已经睡着了。看了看手中的茶,又看了看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池净,玉瓶摇头失笑。
“姑娘,做个好梦。”将帐幔放下,蜡烛吹熄,玉瓶轻轻地退了出去。
...
第二天。
池净照样起了个大早,在玉瓶的帮助下易好了容,再次翻墙出了客栈。
昨日她自无华楼出来,已经有不少人打着跟踪她的主意,好看看她住在哪里,日后好上门求卦。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并顺水推舟承诺还会再来无华楼替大家算命两天,才得以脱身。
今日更是小心翼翼,绝不让人追踪到她的来处。池净瑟瑟缩缩,左避右藏着出了小巷子,见无人注意这才慢慢往无华楼走去。
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在躲狗仔队的感觉?
没猜错的话,昨晚一夜之间,无华楼来了个神算老人的传闻会传遍京城。而今天,更多有权有势的人会倾巢而出。
但她仍是低估了百姓们的传播能力。看着从街头排到街尾的人群,并且因为久等而口渴,几乎每人手上捧着一杯珍珠茶的情景,池净开始考虑要不要拔腿就跑?
还有,琉璃今天开门的时间是不是比昨天更早了点?这么努力地做这种她看不上的小生意也太没出息了吧?
“老人家来了!”不知是谁眼尖瞧见了他,大喊了一声。
“老人家,今天我排第一!”马上有人又喊了一声。
“老人家,请你一定要为我算上一卦,昨天你说西街的二愣子会有血光之灾,昨晚他回去就被两个抢劫的贼人给捅了刀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隔空喊话的是个妇人,估计长得有些矮,人山人海里没看到人。
“老人家,昨天你帮我看过面相的,还记得我吗?你说我寿命长达百岁有余,今天我把我儿子带来了,请你也看看他的面相吧!”
“...”池净。
论城管存在的必要性。
...
好不容易才说服热情的人们让开了一条路,让她来到无华楼二楼。她跟琉璃“借”了后厨,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不知道被哪个趁机捣乱的小毛孩暗扯了一下的假胡子,重新粘回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