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娘亲,端阳之险,易守难攻,毕竟如此之地乃人兵家常守,谁占据以此天险为守便可守住都城强攻不下,但是若是有人能想出办法该如何?"
文岸抱着书,仰着脸瞧着目光柔和看着他的曲文苏,晃了晃小脚丫
"从前你阿父和凌将军因端阳一战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敌军攻城,若非凌将军围魏救赵之策,怕是除不了那甄氏余孽"
"凌将军是可当大任之才,皇兄武艺高超,儿臣瞧见他在军营随凌将军学习,大枪耍的虎虎生威的"
曲文苏眨了眨眸子,抬手将竹简合上放到桌上,冲幼白招了招手
"太子妃"
"带岸儿回去吧"
幼白应了一声,抬手拉着文岸转身要离开,迎面便瞧见一身疲惫气息的文子端从院里过来,他穿着一身青色的三层外袍,玉簪缚着发髻,并非是他上朝常穿的蟒袍,腰间系着流苏,整个人看着柔和了不少
"太子殿下"
文岸抽出手,躬下身子规规矩矩的
"阿父"
"嗯"
文子端只是应了一声,抬脚便往殿内去了,文岸回头看了一眼,转身便抱着书简跟着幼白离开了
"文苏"
"殿下,妾有事问"
曲文苏退后一步将主位让出来,文子端坐上去,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放在桌上抬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坐"
"殿下,你让显儿随凌不疑去了军营?"
"谁跟你讲的?"
"岸儿"
文子端"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前不久他送文显出宫时被文岸瞧见了,他本是怕曲文苏担心,又怕她觉得自己因为晋阳城之事是再责罚文显而多想,所以才没讲,这小子直接给他秃噜出来了
"我只是为了磨磨他身上的戾气,军营条件艰苦,他既爱打仗便让他去学"
文子端顿了一下,伸手拉过他的手,语气柔和
"郭村之行在即,孤只能匆匆处理了显儿的事,最近见你睡的少,怕是累着了,便想让你少操些心,才没知会你将人直接送去"
曲文苏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忍住轻笑一声,回手握住他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掌,文子端见她笑了,心里松了松,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位子
曲文苏顺势坐到他旁边,侧眸看向他
"这法子倒是好,军中军规严格,总能管住他,况且远离皇宫,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让他静静心,咱们也能处理处理他寝宫内的人,子晟一向严苛,显儿也会有所长进"
文子端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眉眼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柔散漫,让人看了舒服
"你能如此想便好"
文子端垂下头靠在曲文苏肩膀上,梁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语气低沉
"姩姩"
"嗯?殿下累了?妾扶您去榻上歇息"
文子端点点头,起身站直身子,曲文苏抬手解开他的腰带将外袍褪下,取下他头上的玉簪子放在桌上,文子端转身坐在床榻上,手中还握着一卷随手拿的书卷
"郭村三十万亩天下良田,若是度田令成功,天下富足不成问题,此次田令关系重大,五年前搁置了进度,如今再提已是有诸多事需要重启重动,朝中曾经反对此令之人还是比比皆是"
"不过是为了那点利益罢了,这事是陛下令,太子亲行,即便朝廷有戾帝余孽,他又有什么能力改变既定又为民有利之事,殿下不必过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