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南宫楠看了一眼南宫林，垂眸撅起嘴：“……让他们再活过来有什么不好的？”

“活过来？那好像不算活过来吧。”程落道：“只是皮囊会活动但不会思考的死物罢了。”

“那……那他们本来就是死人了，借他们的尸体做一下实验而已。”

“实验？”

南宫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猛然捂住嘴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林梦然迅速往地下室里间走。

“不行！你不能进……”

刀再度横在南宫林脖颈前，逼得南宫楠硬生生停住了。

小姑娘被逼得满眼泪珠：“你们……你们这些坏人……”

林梦然很快从里间翻出了一堆资料。

程落接过扫了几眼：“头脑转移计划？”

头脑转移计划，也就是将一个人的脑髓和脑神经嫁接到一个刚刚死亡的人身上，然后让其借助一个新的身体“复活”。

这是南宫家面对这场避无可避的疾病采取的另一种应对方法。

“为了活命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夜凝道，“不惜牺牲这么多的人。”

林梦然道：“但从结果来看，这个计划并不成功，只有10％的概率，剩下的人在一个月后还是会变为尸体状态。而且一旦替换成功，那人就不再是吸血鬼，而是普通人类了。”

“普通人类。”程落环视地下室四周堆放的营养罐，“那也不过是在早死和晚死之中做一个选择罢了。”

“即便这样，在近在咫尺的死亡和几十年后的死亡之中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夜凝道：“人类就是这样。”

“他们也算人类吗？”程落嗤笑道：“明明就是非人类，趴在人类上吸血，还要靠人类才能活着。”

一旁的南宫林已经听呆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头脑转移计划他从来都不知道。

这座地下室算是南宫家的禁地，南宫林是在父亲死后，由母亲带着两兄弟进入的。

“记住，这是南宫家不外传的秘密，你们一定要誓死守护，不仅如此，还要守护你们的妹妹，你们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当时他们两兄弟向母亲发过誓，这个秘密绝不外传，因此哪怕是对童话也守口如瓶。

这个头脑转移计划究竟是开始于什么时候他并不清楚，但他想，哥哥应该知道。

毕竟这是南宫风致的地盘，但南宫风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他一直以为哪怕他们时常争吵，彼此看不顺眼，但在大事上，他们永远是站在同一个方向上的。

可现在……

为什么？？

南宫楠不敢去看南宫林的眼睛，似乎也是知道这件事对南宫林是隐瞒着的。

程落看向南宫楠：“那既然已经出去过一次，事到如今，无谓的坚持也没有必要了吧。”

“不一起出去看看吗？”

在南宫楠的心理，早已经将程落归为了坏人那一类，因此她说什么她都想反着来。

可偏偏她这次说的正中她的心坎。

她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出去过。

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地躲在地下室，望着唯一的那只钟表掐着时间偷偷出去。

她见过夜晚黑如墨的海浪和高悬的明月，却从没见过海蓝色的翻涌和灼目的太阳。

“……行，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勉强了，”程落扭头对两人说，“带上南宫林上楼。”

“——欸，你！说好了要放了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