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或者说，我确实不是史蒂夫了。”

他没有违背自己的内心，假装成史蒂夫来糊弄佩姬。

即便是个混蛋，也很难在爱人的眼眸下说谎。

“我知道，其实从你离开神盾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史蒂夫了。他的道德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我只想知道，真的那个史蒂夫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或许七十年前就死了。但无论如何，我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好这个世界。”

史蒂夫没有说他和佩姬之间的感情应该如何处理，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

或许他的记忆里还有七十年前，在昏暗灯光下佩姬等着自己凯旋的影子。

但那已经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还是一如当年，可佩姬已经垂垂老矣了。

史蒂夫除了接受佩姬离开自己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好的选择。

爱情当然是自私的，史蒂夫当然有无数种办法让佩姬活下来，他甚至有办法让佩姬永生。

但作为人类，最大的权力其实不是如何生，而是如何死。

史蒂夫低头看着佩姬，后者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眷恋。

“不必为我再做什么了，我这一生已经足够精彩了，就让它自然结束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成为另一个全新的史蒂夫。”

史蒂夫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他的意识还是这具身体在觉得难过了，或许这两者都。

史蒂夫有很多话要说，但在对上佩姬的眼睛的时候他还是只能笑笑。

“我知道你不是史蒂夫，我不怪你，他在坠入海洋的时候就应该死了。你能站在我的面前，已经是奇迹了。”

“况且我爱你，已经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我们未必能相爱。”

佩姬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史蒂夫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想我下次再来看你，你知道的，我在布鲁克林开了一家农场。叫镰刀农场，我养了不少牲口，过几天让人送点牛排给你。”

史蒂夫说完这话之后转身走出了病房，夕阳下的泪光显得有些晶莹。

谁知道这是谁的泪呢？

冷硬心肠的混蛋知道自己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会失去些什么，但他没有办法停留。

无论他这具身体多么想要留下，他都不可能真的停下。

一来他不是史蒂夫，就算留下也不知道要什么。

二来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个混蛋要打，太多个危机要处理。

先不说这个世界，最终是否能够成为万物之上口中的自由世界。

但就是这些倒霉的疯子就够史蒂夫喝上一壶了。

他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个普通的布鲁克林红脖子，在迷茫的时候试着像他前世看过的漫威文一样试着去地狱厨房当个老师。

但说实话，他同样喜欢现在的生活。

········

斯塔克的速度很快，当然了这也有九头蛇突然放弃抵抗的原因。

原本已经埋伏好的人手因为佐拉的调令全部离开了，冬兵们并没有像计划中一样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