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子似笑非笑,“你也不害臊,我们俩都分床一年多了,我身体刚恢复,你就要睡在这间卧室里,也不怕他们笑话。”
“管他们笑不笑话,你是我丈夫,我和我丈夫睡觉,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也没碍着他们谁,他们想笑就笑吧!反正今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她很想念躺在丈夫身边的感觉,那样她才有安全感,她才能感觉到丈夫真的恢复了。
“好好好!只要你不害臊,我还怕个啥?”韩老爷子无奈,缴械投降。
“这还差不多。”韩老太太撒娇。
虽然两人已经老夫老妻,白发已显,可他们感情依旧如初,如同年少时初遇相识相知,一点也没有变质。
韩老爷子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催促道:“赶紧上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
感受到丈夫手上的温柔,韩老太太鼻子发酸,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她喃喃道:“玦,你能恢复健康,真好。”她真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再也抓不住丈夫的手,感受不到他的爱,他的温柔。
看见妻子眼眶发红,韩老爷子满脸柔情,不明所以地问:“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韩老爷子不说还好,他刚问话,韩老太太就觉得越发委屈,心头越发疼痛。
她直接就掉起了金豆豆,眼泪犹如河坝里决堤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韩老太太声音哽咽,抽抽搭搭道:“玦,我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再也抓不住你。”
看着妻子哭得这样伤心,韩老爷子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说什么丧气话呢?我这不好好的。再说了,你刚才没有听见你孙子说的话,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孙媳妇都能给救活,你还害怕什么劲?”
韩老爷子正色道:“我昏迷不醒,当时你就在身边,霆葑是如何让我恢复过来的?”
他明明感觉自己就要死了,魂魄抽离了身体,呼吸不了,像是被掐着脖子,呼吸堵在喉咙处。
可是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最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堵了,意识渐渐回笼,感觉抽离身体的魂魄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他才逐渐苏醒。
听见韩老爷子郑重的问话,韩老太太也不哭泣了,她勉强止住抽噎,靠在韩老爷子怀里,压低声音说道:
“他就是掏出了一小瓶水,然后滴了三滴水在你嘴里。”
韩老太太轻笑道:“那时我以为他是怕你口渴了,所以倒水给你喝,可他只滴了三滴水,他就把瓶子揣进了衣兜里,看也不给我看一眼,生怕我抢了去似的。
我郁闷得要死,觉得他小气吧啦的,连水都舍不得给你喝个够。
看我埋怨他,他才悄悄告诉我,他那是药,不是水,还说只要三滴水,你就会恢复了。
我就想着,他应该不会说谎,欺骗我也没意思,看你已经半死不活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没成想,你真就恢复了。”
想着当时的情况,韩老太太低低的笑着。
韩老爷子思索,原来是这样。
他看向韩老太太,说道:“虽然当时我感觉我就要死了,可我却还能听见你在我耳边嚎啕大哭。”
想到当时她那不顾形象的嚎哭,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韩老太太脸颊发红发烫。
她嗔怪不好意思地瞪了韩老爷子一眼,埋怨道:“还不是被你吓的,害得我在霆葑跟前失了颜面。”
她以为孙子是来接老爷子的,才把她吓得不顾形象的哭泣。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韩老爷子一脸宠溺地道歉。
韩老太太从韩老爷子怀里退出来,温柔似水说道:“睡了。”她躺向床里头,拍拍她旁边的枕头。
韩老爷子没有说话,乖巧听话的躺下。
第二天,韩家人都起得特别早。
吃过早饭后,霍建国和韩霆威去了公司,把股份的事情给办了。
霍楠瑛则是去准备聘礼,韩沐兮则回了家。
她就嫁在了京都,也是豪门家庭里,只是结婚好几年了,她还没有一个孩子。
她很爱她的这位丈夫,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两人都在同一所学校里上学。
后来到了大学,两人看对眼了,就开始谈恋爱,大学毕业后,两家父母就开始商量起了他们的婚事。
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可惜结婚到现在已经快要三年,她始终不曾怀孕。
她也常常去医院里检查,可检查的结果都是她的身体很健康。
只是近一年来,她和丈夫的关系似乎出现了问题。丈夫经常不回家,问了就是公司里加班,或者陪客户。
她不愿意去揣测自己的丈夫,她不相信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经不起磨炼。
所以她忍着,她依旧如同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依旧没心没肺。
她害怕被说破,她不想失去他,所以她当作没发觉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
任由着丈夫撒谎,欺骗。
回到韩家,为了让家人安心,她依旧如同从前那般,活得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脸上的笑容不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不愿意麻烦家人,也不愿意家人为她操心。
韩霆葑哪里也没去,就安安心心的陪着韩老爷子和韩老太太。
韩霆葑说道:“爷爷,我们要低调一点,不能让人察觉到我们去了什么地方,不能让人知道我还活着。”这样才不会影响到他将要查探的任务。
韩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以为爷爷老糊涂了。”他早就安排给了韩建国。
这次去庆丰村,就只有韩老爷子、韩老太太、韩沐兮、霍楠瑛、至于韩霆威,则是说派出去出差了。
而他们出去的理由是韩老爷子身体突然康复,怕是回光返照,为了不留遗憾,要出去游历一番。
“知道爷爷都会安排妥当,我就是想小心再小心些罢了。”
“没事,你就安心好了。”韩老爷子笑得一脸慈祥,浑身充满干劲。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昏迷不醒,谁会相信这是一个长久躺在病床上的人。
今天,韩家人一早起床洗漱吃了早餐,就吩咐下人往车厢里搬东西。
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都是些吃的穿的。
一家人都走光了,就只留下韩建国一人。
他是公司集团董事长,公司里缺了谁都不能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