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弓弦被释放的声音无论是听多少次,达伦都还算会觉得无比的悦耳,只要有这个声音的地方,必定也会显现出死亡的阴影,这种生来就是为了杀戮的兵器依然还是毋庸置疑的好用,蕴含着力量的弓弦击打在射击槽当中的弩矢上。
与那柔软而细长的箭矢那在空中还要弯曲成各种弧度的弹道相比,粗短的弩矢自然是直了很多,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势头在空中划过一条象征着死亡优美弧度,最后带着怪异的声响一头扎进了亚尔曼前面的雪地当中。
翻滚,这已经是亚尔曼脑子里唯一能够做出的反应,至于这一箭是谁、以什么目的。从什么方位的什么地方射过来的,已经全然没有那个心思去分析这些东西,只有一个想法牢牢占据了所有的思维空间。
那些士兵,他们从未走远,也从未离开。
刚才那一箭或许仅仅是一个警告,直接落在了自己下一步的落脚点,如果自己刚才提前一小会迈出那一步,现在估计整个脚掌都已经被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了,亚尔曼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就这么让慌乱占据自己的脑海。
巧合,这就仅仅是一次巧合。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到底现在是有几个人在对着自己射击,若是一个两个还好,就算是轮流射击也仅仅能够维持在一分钟四箭的射速,在加上随时可能出现变化的风速和自己弯弯曲曲的行进路线,有很大可能得以逃过一劫。
但是也仅仅是逃脱罢了,随后士兵的再次追该呢,刚才在翻出树林的时候自己已经可以十分肯定的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或许能够逃入罗马角斗场那繁复的建筑当中来寻得一丝生机,不过这中间还是有一段距离。
如果是在平常这点距离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单单是出去寻找吃的走的路程都比这远上不知几倍,但是现在着一段并不算远的距离却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让人不得不觉得这是一出带着强烈反差的黑色幽默喜剧,但是亚尔曼显然没有这个心思去考虑这些了。
“似乎是差一点呢,我该说你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呢。”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这一箭就当是我给他提个醒吧,就算是死刑犯也要在绞死之前让发表一番临终的遗言不是么。”
对于第一箭没有射中,达伦陷入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如果第一箭没有命中的话自己就会失去袭击的突然性,并且那人还可能根据箭矢的方向来判断出自己的所在的大概方位,也就是说越往后自己的成功几率也会逐渐降低。
不过很显然那人并没有选择不顾一切的狂奔,虽然这种方法能够尽快的脱离十字弩的射程,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想要快速脱出那便只能选择最快捷的路线,也就是一条笔直的直线,中箭或许有着些许的躲闪,不过幅度肯定不大,如果躲闪的幅度过大必然会影响速度。
而对于这种在战场上将后背留给敌人的蠢货,达伦给予他们的回复通常是一支穿透胸腔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