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佛是坠入了泥潭之中,沉重湿润又窒息。
四肢没有任何知觉,只剩下昏沉到极致的意识,恍惚之间一闪而过。
为什么会这样......
......
“王爷,幻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着‘潘大人’回宫了。”
袁治处理好从驿馆离开的“女帝”和“潘大人”,即刻回来复命,“秦姑娘那边,普图已经过去准备了,等一切就绪就可以换血了。”
普图就是那个云瑶走进驿馆时看到的异域男子,长相粗狂不羁,确实如云瑶所料,是个草原人,只是这人的身份很特殊,说他是半个南疆人也不为过。
袁治看了眼冰棺中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女帝,还有守在女帝身边片刻不曾离开的王爷,默默叹了一口气。
帝师那边怕还不知道泠泽发生了些什么......
“知道了,下去吧。”
帝司夜望着云瑶,一瞬都不愿移开,捧着她有些微凉的雪白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眼神缠绵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山洞,不算太大,里面却还有一汪清泉,一帘瀑布。
瀑布的顶端被植物的枝叶覆盖,窸窸窣窣的也能透进些阳光。
清泉的不远处,是帝司夜亲手为云瑶打造的冰棺,其实种上情蛊,再换血的时候是不需要冰棺的,只是帝司夜害怕中途云瑶醒了过来。
就像上一世一样......
他不愿她记得他即将要对她做的事......
也不愿让她看见,他快逼疯自己的占有欲......
“殿下,别怪我......”
“怪只能怪,你对我太绝情了......”
“不要怕,只是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只有我们......”
帝司夜在云瑶的耳边喃喃低语,微红的眼眶在烛光下有种病态的占有欲在肆虐。
山洞的另一头,秦裳月满身血迹的被吊在木架之上,多日的折磨已经让她再没有力气反抗。
一支皮管,上面还有一根钢针,就这样刺穿了她的肌肤,疼的她再一次醒了过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
血液在流失,她浑身冰冷,呼吸之间甚至都快没有了起伏。
她的哀求如蚊吟一般,根本制止不了那人的举动......
秦裳月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这一世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子,为何会经受这般的折磨.....
“从你身上已经练成了情蛊和生死蛊的雌蛊,王爷不会再留你性命了。”
普图连看都没有看秦裳月一眼,只是盯着那皮管中血流的速度,一番话说的平平淡淡。
......
泠泽国宁安城。
“大人,今日陛下来信了。”
玄庭捧着信鸽腿上的信筒,满眼欣喜的往屋中走去。
只要是女帝的信函,每每大人见到,虽面上不显,却是打心眼儿里欢喜的。
裴子御轻轻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紧走了两步,便将玄庭手上的信筒拿了过来。
火漆上是金色的凤凰图腾,确实是她的来信。
打开信筒,看了看,裴子御的眉间,却有些疑惑的蹙了起来。
信上说,让他先放下宁安城的事,先行前往汜水,协助监察司调查税款一案。
汜水城的事,他这些时日早已有所耳闻,甚至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怀疑过户部尚书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