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司夜此时的神情渐渐疯魔,他死死抓着云瑶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你这是承认了沈泠鹤病重,裴子御失踪都是你一手谋划的,是吗?”
“是!”帝司夜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点想要掩饰自己所作所为的样子。
就好像,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毫无悔意。
“啪!”
一巴掌扇过去后,云瑶的手掌生生发疼。
他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侧到了一边,在月色朦胧下,那本就疯魔的神情,更加晦涩难懂。
“帝司夜!就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你就视人命为草芥,从前如是,现在依旧如此!”
“我曾怜惜你幼时命运多舛,不懂爱恨,不明黑白,不辨是非,终都是我的错!”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白何为家国!?何为天下!?”
云瑶第一次这样的生气,用尽气力呵斥出这些话后,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却依旧挣扎着,想将自己的手腕从那人一言不发的人手中夺回来。
身子瞬间被人紧紧的拥在怀中,她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拼了命的用拳头砸在那人的后背上,可那人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怎么都不肯放手。
直到她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瘫软在他怀中......
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狐眸绝望的合上,温热的眼泪终于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都是她的错......从当年的那场瘟疫开始,她就不应该心软......
“殿下......您还不明白吗......从头到尾,我要的只有一个你而已......”
“你若是爱这天下,我便为你夺来,交到你手上,好不好......”
......
宁安三十三年。
泠泽帝病重不治,命不久矣,却膝下无子,难继大统。
一道圣旨,令天下人心惶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局女官,国姓云氏,凰飞九天,凤鸣昭昭,厚德天下,福运昌永,拟代国事,行天子令。
此圣旨明示天下,开元十万黑骑退守鸣沙关,向女皇凰予以鸣沙以北五十二座城池以作国礼,两国永结盟好,女皇在位,即永不起兵戈。
......
女子为帝,便是天下哗然。
登基大典之上,百官虽面上不显,背地却是议论纷纷,一时间人心摇荡。
云瑶就是在这样的动荡之下,接过加冕,冷静又平淡的看着大典之下文武官员心口不一。
大典刚刚结束,她都来不及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就直直往浮云宫赶去。
“陛下这是?”
刚刚被封为尚书局女官的潘宜灵,一脸诧异的看着云瑶提着龙袍疾步离开。
春桃已是极为平常的行了个礼回道:“回潘大人的话,太上皇待陛下从前便是亦师亦友,此番病重,陛下千里迢迢带着破风军赶回来,自然也是真心希望太上皇能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