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心虚不安地熬了半宿,一直在猜测绿盏会怎么做。
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后,眼见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她一骨碌地爬起床,开始准备早上的点心。
反正她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还容易多想,还不如做饭让自己平静下来呢。
忍冬娘打着哈欠出现在厨房,“今个儿怎么这般早?”
“嗯……”忍冬揉着面团,底气不足,“有些睡不着,干脆早些准备……”
“也好,”忍冬娘倒是没发现什么,“圣女待你不错,你好好做就是。”
忍冬咬住嘴唇,喉咙口滚了又滚才说话,她多怕自己一张嘴便是一道哽咽:
“……是。”
悉心准备好早膳后,忍冬提着餐盒,向绿盏的院子走去。
“圣女,我进来了。”
她敲敲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圣女?”忍冬有些奇怪。
平日里这个点,圣女都已经洗漱完了,难道今天睡迷糊了?
这般想着,忍冬从怀里取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她刚一迈步,瞧见院子里的场景,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圣女!”
…………
“所以你一进门,就发现圣女中毒了?”噬刹婆端坐在绿盏的床边,没什么情绪地问。
“是,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今日圣女未来开门,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她蜷缩在院中的塌上,脸色发白……于是,我就连忙去找柘荣大人过来了……”
忍冬断断续续地说着,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和昏睡着的绿盏相比也不遑多让。
“那昨晚上圣女有什么异常吗?”噬刹婆问。
忍冬目光游移,但因为除了噬刹婆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绿盏身上,所以也无人察觉:
“并未……圣女她、她胃口和平日里一样,菜、菜也是之前吃过的,没什么特殊的……”
“那就等苗大夫来了再说吧。”
噬刹婆冲忍冬颔首,藏住不合时宜的笑。
这么说来,蚩薇真的吃了水杨柳?
那她没有说谎,是真的失忆了?
噬刹婆心中稍定,“柘荣,你快去看看苗大夫到哪里了?”
柘荣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碍于噬刹婆还在,不能没有礼数,闻言立刻奔到了门外。
过了片刻,他就将整个大襄苗寨最权威的大夫请了进来:
“苗大夫,圣女中毒了,您快瞧瞧!”
苗大夫翻开绿盏的眼皮,又瞧瞧她的脸色,时不时小声嘀咕了两句:
“奇怪,奇怪。”
柘荣按耐住急切的提问欲望,等到苗大夫摸好脉搏后,方才提问:
“苗大夫,你刚刚一直在说奇怪,请问究竟是什么奇怪?莫不是圣女的脉象……”
“老夫说的,就是她的脉象。”
苗大夫摸着胡须:
“圣女应该不是中毒,反而更像是吃了什么她不能吃的东西,导致了敏症。
可是噬刹婆不是专门安排了忍冬姑娘为圣女做饭吗?怎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