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不比普通人,精神领域类型能力者对于能力者的洗脑和控制如果不是本人全然接受,是很难起效的,需要反复使用和强化,更别提达到生死置之度外的完全洗脑状态了。”
“再加上长时间的洗脑状态,可能会直接导致能力者失控迷失,但我还没看到过相关的圣辉教团能力者失控的报告。”
“所以我考虑的是另外一个可能性,这些能力者是一开始就被培养为对行亦难完全信仰,将其视为神明的。”
叶诚说到这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流转。
“但这样就出现了第二个问题,这样的话,就太少了。”
“我调查了圣辉教团的孤儿院产出的能力者数量,果不其然,比平均的能力者产生率要低,虽然可以归结为偶然,但我不想。”
听到这里,流依丽也严肃了起来,放开了叶诚的手。
“有多少?”
“比计算中,二十年来少了大约一百九十七个。”,叶诚报出来个惊人的数字。
“如果行亦难在暗中偷偷搜罗能力者,那么这可能潜在的一百九十七名能力者我们都还没见过,他可能还留有一支能力者军团,这只军团回归社会,各司其职,暗藏在阴影之中。”
“嘶……”,流依丽吸了口冷气,“你有没有把这个疑点上报?”
“我第一时间就上报了,这也是上面把这个案子的危险度和优先级调高的最大原因。”
“然后是第三个疑点,这是建立在第二个疑点之上的,行亦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不相信从行亦难那里找到的资料是真的,那目的虽然宏大,却不切实际,如果是这个目标,他的信徒不可能这么对他死心塌地,现在这个时代,信仰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人们只会信仰有效的,真实存在的东西。”
“所以,行亦难的真实目的肯定能让人为之付出生命,而且是可被实现,简单证明的东西,但又能称得上是奇迹……或者说神迹。”
“最后是第四个疑点,我在院长那确认了行亦难的死讯后,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流依丽看着叶诚的侧脸,眼光神采奕奕,虽然知道是在谈工作的事情,也认真起来,但这样看着叶诚认真工作分析的样子,她还是感觉心动不已。
“行亦难那天,大约是必须死在那里的。”
“呃……什么?”,流亦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哪有人会在执行一个宏大的阴谋时规划自己的死亡的?如果是假死,那可以理解为他脱身,真死的话,他凭什么能保证计划在自己死后进行妥当?”
“……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死应该是计划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的计划有他和没他应该是一样能进行下去的。”
叶诚沉吟了一下:“但是肯定不会长久,计划越少人进行,越能变通,同时容错率越高,这种大型计划没有了主谋,整个步骤不能多,时间也不能拉太长,不出一个月,他们就会露马脚的。”
“所以我们等着他们露马脚?”
叶诚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被动,被动意味着听天由命,总之,我要在这些天去调查这几个疑点,然后在此期间,其他人手会对出现的任何事端保持高度戒备,以防万一。”
流依丽和叶诚此时已经到了食堂,这地方有许多个窗口,在厨师的烘烤,翻炒,蒸煮,一系列的操作中,菜香味飘逸而出,研究员和被研究人员都在大快朵颐,同时谈天说地,显得整个食堂热闹无比。
“先吃饭吧,等会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喂我吃几口甜点吗?”,流依丽又挽起了叶诚的手,一双桃花眼眯起,浅笑嫣然中透出无比的风情。
“不行,你还是乘早放弃吧。”
叶诚的回答仍然十分无情。
“怎么这样!”
两人走过一张桌子,有人正在吃被子里的圣代,最上面有个纯白色的巨大冰淇淋圆球浇上了草莓酱,白中带红,他用勺子在里面挖起一勺,放入口中,甜蜜的味道通过味蕾一直穿到大脑,带来十足的愉悦感。
莫先生此时穿着手术服,把手术刀咣的一声扔进台上的盒子里,盒子里还有一堆不明用途的工具,甚至还有钻头损坏的电钻,也不知道他拿来干了什么。
紧接着,莫先生直接把手套上的血在眼前手术台上的病人身上擦了个干净。
“你他么……”,台上的人精神看来不是一般的强韧,看到莫先生的擦手动作忍不住骂了句粗口,此时他脑子大半个都还露在外面,这景象完全可以打马赛克。
“干嘛,擦个手都不行,我搞了一个半小时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呵呵。”,那个台上的人回应是两句冷笑,“那你不能直接把手套脱了扔掉,想恶心我直说”。
“很好,看来没把脑子搞得更坏。”,莫先生笑了一笑,表情极其欠揍。
“你这庸医,我每次都怀疑你会把我治死”
“那你别治。”,莫先生冷笑一声,“反正我不是脑残。”
“你他吗……”,台上的人直起身来,随着能量涌动,血红色的组织逐渐在大脑上涌动蔓延,最后变成头盖骨和头皮,紧接着长出头发,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
“这是最后一次治疗了吧?”
“对,之后就不需要动开颅手术了。”
“行吧……你要我来这清城做什么来着?”
“杀人,杀个傻逼。”,莫先生真就把手套直接摘下来扔进了医疗废物桶里,动作搞得这无菌的高级医疗实验室好像个割肾摘器官的黑工坊一样。
“一个很恶心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