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曾经看过的悬疑电影中,有名侦探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看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觉得没有什么道理,但现在他心里的想法和这句话完全符合。
圣卡穆莱特大教堂,包括这一片的地区,都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奇怪。
行亦难满足了叶诚的要求,派人带着叶诚在圣卡穆莱特大教堂逛了一整圈。
叶诚用他的感官还有来前阅读过的资料确认了在这个地方除了行亦难可能是个隐藏的能力者之外,这里确实没有任何陌生的能力者存在。
没有心怀鬼胎的人,感觉不到对自己的敌意或者是心虚。
惑星粒子的采集仪采集到的能力者留下的痕迹也全是登记过的。
他来之前已经把肃正局的局徽戴在胸前,如果有任何人看到自己产生哪怕那么一点的敌意,他都能把这当做有人在图谋不轨的潜在情报。
但事实上就是没有,所有人见到他的唯一情绪就是尊敬,以及好奇。
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看到他有些愤恨,但也几近于潜意识的感情而没有表露出来,可能是之前自己的家人被肃正局所处理的事件波及所导致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迁怒。
那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陈乐”?叶诚很清楚那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而且从叶恒给出的资料他得知,之前在巷子里的那些迷失者,都和圣辉教团有多多少少的联系。
如此直接的指向,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其他人,我很可疑,快来查我。
但却查不出什么东西。
而且叶诚对那个行亦难印象很不好,虽然他行动落落大方,仪态优雅十足,还带着强大的领袖气质和宗教气质,散发着难以言喻的人格魅力,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神性。
但是他对行零一的态度冷淡的不像是家人,叶诚感觉不到一点他的情感波动。
诚然,从生理上来说,没有感觉比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带来的“感觉”要好,不那么恶心。
但是细思之下他的行动和思维,对比后为叶诚带来的精神上的反感一点都不会比和一个罪犯待在一起好,单这一点叶诚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叶诚偏执地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那些可能的案子都和他有关。
以上是叶诚在回家之前,得到的所有情报,可以说几近于无,只有些不可信的猜测和个人近乎于偏执的仇视。
叶诚回家不到半个小时,乐永就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他把带着些雨水的大衣脱下,放在门前那个小小的隔间里,再把身上带着雨水的物品都留在里面,把里面的烘干净化器打开,最后带着些疲劳地走进了客厅里。
叶诚已经把打包带回来的菜热好了,摆在了餐桌上,看起来很是丰盛。
乐永喜欢做菜,他把做菜视作一种休闲娱乐,但是当淡季过去,任务频发的现在,悠闲而认真地做一餐饭的时间也变得不是很充足了。
所以从叶诚搬进来到现在,他们吃的都是外卖和外带的订餐。
不得不说,下城的风味真是繁多而冗杂,并且都带着独特而不拘一格的风格,从酱汁的制作和熬制,再到食材的选择和配合,还有烹调的手法,无数的组合带来的是无数的美味。
而且乐永很明白城里哪里有好吃的店,吃是他的最大爱好之一,连带着感染了整支小队,而叶诚本来就是个爱好美食的人,用个不恰当的词,叶诚和乐永两人算是臭味相投。
综上所述,叶诚从到下城到现在,就没吃过重样的菜品,尝试了差不多十多种不同的风格,比如说他从来没想过虫子可以烤着吃。
但今晚他们只是弄了点简单的菜品,一边吃着饭一边交流起情报来。
“圣卡穆莱特大教堂没有异常?”
“也许有,但是我没发现,但我的感觉来说有些奇怪,比如那里的人的情绪都太平和了,不同于城里的任何地方,他们仿佛没有压力,没有烦恼,没有恐惧。”
“但就像你说的,嗯……没有可以直接显示出的异常。”,叶诚夹了些菜,又扒了两口饭,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吃饭的同时口齿清晰地说话的。
乐永把嘴里塞满的食物吞下去才继续说话:“我也去查了一下圣辉教团。”
“为什么?”,叶诚抬头看了一眼乐永,有些惊讶他的行为。
“我觉得圣辉教团满足了一些我想到的条件,我们调查的那个隐藏组织符合的条件。”
“所以我和叶恒去跑了一趟交管所,还委托当地的警察做了些调查。”
“什么调查?”
“调查圣辉教团有无调动车辆,以及他们拥有卡车的教徒最近的行程,还有他们的仓库和人员调动。”
“那么你查到什么了吗?”
“暂时没有,这个工程量稍微有些大,就算有现在开干,智脑辅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搞定。”,乐永喝了口汤,顺了顺气,语气带着些转折。
“但人家肯定不可能全力辅助我,跨区域办公和跨部门合作,加上最近大家都很忙,不能为了一个我的猜测就浪费人手,大约三天后的晚上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那我这几天我再多去几趟圣卡穆莱特大教堂附近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异常,反正我排的班正好巡逻路线在那附近。”
叶诚的表情没啥变化,但是他进食的速度很明显显示出他饿了,已经摆在面前的两个空盘子也可以表现出这一点。
电视上正在报道最近的新闻,新闻记者用陈述的平静语调述说着最近最出名的女歌星卡莱莎在前几日跳楼自杀,警方已经排除了谋杀或者被胁迫的可能性。
接下来他理所应当地说出了将在清水区举行的的演唱会取消的事情。
然后很快他就用一句通用的哀悼句子结束了这个新闻,这个死亡的女歌星就如天上落下的一滴水一般融入清城,不声不响,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啊……,卡莱莎死了吗?”,乐永听到这个新闻,停下了进食,他站起来走到客厅里,拿遥控器转回一些时间,仔细地听起了这件事的起承转折。
听到她从市中心最高级的酒店的五十楼一跃而下时,乐永忍不住砸了砸嘴,有些难以想象,“那么高,一点不犹豫地就跳了。”
“真可惜,卡莱莎还很年轻,为什么会寻死呢?她可是近几年被评为最有希望的新星歌手啊,什么类型的歌都唱的来,最近二十年可能都不会有她这么有天赋,而且纯真无暇的歌手了。”
乐永叹了一口气。
“我还挺喜欢听她唱的歌的,她的歌有种魔性的吸引力,听她的歌能带来一种包容感,让人平静而感到祥和。”
乐永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不过她的歌要在现场听更有感觉。”